他戴起斗笠,左手提著魚簍,右手拿著酒壺,朝岸邊的小茅屋走去。
小舟橫臥,斗笠低垂。
茅屋之中,快步走出一個年輕人,趕緊兩手接過魚簍和酒壺。
老漁夫進了門,坐在一把木頭椅子上,抬起眼皮,“給你的書看得怎麼樣了?”
年輕人連忙點頭,“今日進展甚快。”
老漁夫打了個哈欠,“你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自己努力吧。”
說完這句,竟是直接沉沉睡去。
年輕人趕緊從床上取過一張薄毯,蓋在老漁夫的身上,然後繼續看書去了。
他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雙眼,暗自道,袁無忌,不要忘了袁家的血海深仇!
又重新振作出許多精力,翻動著面前的書本。
尋真觀中的密談也終於結束,二人送走莊晉莒,來到觀中的觀景臺,望著山下的三江交匯,碧水濤濤,壯闊恢弘,氣象萬千。
李稚川看著師弟,笑著問道:“何如?”
張曼青無奈點點頭,將齊紫衣喚了出來。
齊紫衣正沉浸在一種柳暗花明的喜悅中,李稚川短短几句話,為他推開了一扇從未想過的大門。
就在剛才短短的時間中,他就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光明的未來,那些足以實現他一直以來心願的未來。
而李稚川最後提到的那句“別開生面”,更是讓他每每想到,呼吸都有些停滯。
不過當他出現在李稚川和張曼青面前時,那些激動和興奮都被隱藏得極好,神態又已經變得十分謙恭。
李稚川依舊看著山下匯流的三江,淡淡開口,“想好了嗎?”
齊紫衣望了一眼師尊,張曼青轉開頭去,齊紫衣便堅定答覆,“紫衣願赴天京城!”
張曼青暗歎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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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川轉頭,盯著齊紫衣年輕的臉,“你籍籍無名,貿然去往天京城,如何開啟局面?”
“先出名,再養望,而後造勢,繼而順勢入宮。”顯然齊紫衣已經有了思量。
李稚川難得由衷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人。
他用眼神示意張曼青,張曼青面無表情地從觀中的一處偏房中拎出一個人來,扔在齊紫衣的腳邊。
正是那位雄心勃勃想要去往衡陽城中盡享人間清福的雲夢大澤野修馮蕉。
“既然說了教中會支援你,那就不假。”李稚川將手中拂塵一點,“此人乃雲夢大澤的一個通玄境上品野修,好色荒淫,平日裡沒少擄掠地方良家關押洞府之中,實為一方之禍。”
他看著齊紫衣,“想好怎麼利用了嗎?”
齊紫衣興奮點頭。
“那此人就交給你了。”李稚川邁步離去,將空間留給即將分別的師徒二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人生聚散,既無常,也有其中道理。
江水奔流不停,山巒沉默無言,唯有江上山間的風聲吹拂,奏響別離之意。
齊紫衣雙膝下跪,重重磕了三個真心實意的響頭。
凝望著眼前曾經依賴,後來厭煩,但始終熟悉的面孔,他心中微微有些發緊。
“師尊,徒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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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張曼青別過頭去,無言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