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哀嘆一聲,“紅顏禍水啊!”
“殿下,該去了。”
“去什麼啊去!要去也是明早再說的事。”
啪!
一聲清脆的拍打,激起一陣『蕩』漾。
寬大的浴桶中,水波搖晃,呢喃聲聲,和水汽一起彌散在浴室之中。
這廂紅燭帳暖,那廂寒涼徹骨。
薛銳閉著眼,一言不發。
前來報信的心腹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此刻他無比懷念烏先生,若是烏先生在此,定然可以輕鬆解圍。
“下去吧。”
過了許久,薛銳似乎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開口解放了他。
在自己親信如蒙大赦般逃離之後,屋子裡又只剩薛銳一人。
不過他早已習慣,並不會覺得孤獨。
但有時候,孤獨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薛銳知道,他需要儘快和留守封地的烏先生匯合,商討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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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後,他拉開房門,吩咐道:“收拾行囊,明日啟程,返回寢甲沙海。”
類似不同的反應,在北淵的頂級權貴之中接連上演。
今夜的長生城,寧靜之下,多的是不眠人。
但這些不眠人並不孤單,千里之外的天京城中,同樣有人睡不著覺。
霧隱谷那場屈辱失敗的餘波終於『蕩』漾到了天京城中。
彙報完了那邊的詳細內容後,曹選匍匐在宮城深處的那間偏殿之中,冷汗涔涔。
不大的宮殿內,氣氛凝重,但曹選甚至希望這片寧靜久一點。
因為開口,就意味著宣判。
執掌司聞曹多年的他,向來對那些所謂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說法嗤之以鼻。
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有機會翻盤。
“你該死。”
楊灝冷漠的聲音,將曹選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擊得粉碎。
“這麼多年司聞曹統領白當了不成?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不知道盡快鎖定戰果?還當什麼忠犬,你都蠢成豬了!”
荀憂站了出來,厲聲呵斥,說到激動處,乾脆一腳踹在曹選的肩上,將他踹翻在地。
連忙重新伏跪下來的曹選心中沒有怨恨,反而對國師大人充滿了感激。
以他對楊灝的瞭解,怒氣若是能發洩出來,他並不介意稍稍顯『露』一點仁慈。
果然,在荀憂的引導下,楊灝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狠狠訓斥了自己的這條忠犬好久。
最終,他冷冷道:“司聞曹你就別想回去了,衛紅衣幹得不錯,看在你多年辛勞,又舉薦有功的份上,朕給你安排個去處。”
曹選只覺得身子一軟,差點沒幸福地暈過去。
“柴玉璞死了,你去清溪劍池接他的位置吧。”
曹選結結實實地磕著頭,“謝陛下!”
“不過別想我給你什麼支援,自己去,那個位置你能坐下來就坐,坐不下來,朕不養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