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活得很好。”雲落回答道:“不過那個修行者被崔先生宰了。”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博木石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他沉『吟』了一會兒,忽然一嘆,“敗軍之將,投降之後,又豈有重用。”
“將軍若願意歸附,風揚城主之位給你,手下除怯薛衛之外的所有兵馬都歸你統管。”
博木石猛然回頭,看見靖王殿下平靜的臉『色』。
回到城主府,裴鎮和雲落對坐,他看著雲落,“謝了啊,兄弟。”
雲落微微搖著頭,“萬事開頭難,想想都替你頭疼。”
“缺人才啊。”裴鎮無力地趴在桌上,將下巴擱在桌面上,只有在雲落面前,他才會如此放鬆,“四座城是打下來了,總得有人值守吧?情報渠道總得開始建立吧?內政總需要有人來打理吧?比較起來,軍務反倒成了最簡單的事情了,畢竟有耶律晉才,如今又有了博木石。”
“慢慢來,急不得。這也是我跟遲兄弟那天說的,咱們暫時沒那麼大的胃口,吃下那麼多的地方,必然會撐著。不如以這四個城為根基,先把框架搭起來,再徐圖發展。”雲落的手指輕叩著桌面,緩緩道。
“慕容承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嗎?”裴鎮喃喃道。
“所以,我替你走一趟吧。”雲落一拍大腿,撐著站起,輕輕開口,裴鎮霍然起身。
“陛下居然捨得駕臨寒舍,蓬蓽生輝啊!”說書老人站在宅院門口,周圍跪著滿地惶恐的奴僕。
皮笑肉不笑,但那份詫異是實打實的,尤其當瞧見荀憂也一起出現的時候。
這座天下,值得這君臣二人聯袂登門的人,不多,或者說,極少。
荀憂故作詫異道:“不是應該先請客人進屋嗎?”
“陛下,國師,請。”說書老人讓開道路。
雕樑畫棟,假山池塘之間,
楊灝揹著手,緩緩走著,“若這都算是寒舍,朕這皇帝可真當得太稱職了。”
等到了主廳,老漁夫已經站在主廳的臺階下站著。
楊灝乾脆沒進主廳,擺著手,“花園裡有圓桌石凳沒有,找一處咱們坐著聊?”
一行人到了一處花園涼亭,這兒的圓桌就不分什麼主次了,四人隨便坐下。
楊灝開門見山,“朕需要二位的幫助。”
老漁夫眼觀鼻鼻觀心,說書老人沉『吟』著道:“北面戰事?”
楊灝點點頭,“果然厲害。如此我就更放心了。”
“我們能得到什麼?”老漁夫忽然開口。
楊灝眼睛微微眯起,“朕能容得下六族,就能容得下七族八族。”
說書老人和老漁夫對視一眼,起身朝楊灝微微躬身,“願為陛下效勞。”
楊灝笑著將二人按在座位上,“還不知二位先生如何稱呼?”
的確,對於四聖的姓氏,即使皇族秘典裡,也都未著筆墨。
如今想來,是刻意淡化血脈親情的緣故,當初設立四支留守的人早有打算。
說書老人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我們並非血脈相承,兒時姓名早已忘卻,我這一支稱號是北堂。”
老漁夫也點點頭,“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