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都想不到,在外界不和傳言甚囂塵上的時候,這六個人會聚在一起。
作為目前上升勢頭最猛的袁家家主,袁鋼的氣勢也是最盛,當先開口道:“如今皇帝和國師都那麼看重那個五宗大會,甚至韓飛龍帶兵到了豫章也不開戰,理事會讓我們說說情況,大家都在這兒了,一起商議一下吧。”
不比在自家老爺子面前的誠惶誠恐,面對外人,崔賜一向端得起崔家家主的氣場,他輕哼一聲,“這些話,按什麼也輪不到你袁兄來說啊,按職位咱們這兒還有位侍郎大人,按六族的規矩,咦?好像也還得聽這位侍郎大人的啊。”
袁鋼眼睛一眯,最終放棄了發作。
陸運笑著道:“哪有什麼誰跟誰的,六族一體,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一起說說便是。”
崔賜淡淡道:“陸兄,我可是念在咱倆女兒是至交的份上幫你說話的啊,合著你這麼一來,我成了惡人了?”
崔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陸運最終選擇去了無人問津的禮部,而且還當了個侍郎,但他對陸家從來不會輕視,知道肯定有自己暫時沒琢磨明白的關節。
在陸家老太爺沒有進棺材之前,陸家還是隻能親近不能招惹。
“沒有的事,崔兄盛情,陸某感激在心。不過既然理事會讓我們給出個判斷,我們冒著這麼大風險聚到一起,還是儘快討論吧。”陸運悄然移開了話題。
王秦也開口道:“先說正事吧。”
“關鍵的問題在於,朝廷能夠從五宗大會獲得什麼。”
“現在場地是在人家的地盤,這天下修行界大的宗門,有資格競選五宗的,朝廷這邊似乎只拿得出一個青衣閣和清溪劍池,怎麼爭得過?”
“更何況,朝廷還主動把五宗大會的規格和利益定得那麼高,若是不能撈到好處,皇帝和國師會幹那等蠢事?”
“說這些有什麼用,直接說朝廷能怎麼辦啊?”
“我要知道還來這兒討論?”
“別吵了,我們假設一下,如果我們是朝廷的話......”
......
許久之後,眾人無奈散去。
此番聚會,全無結果。
大端皇帝楊灝的心思,仿若深藏於深淵之底,無從揣摩。
大端永定十七年二月初二,驚蟄。
當來自長州的回覆傳到天京城,按照與淵皇約定的時間,楊灝身著明黃色帝王冕服,親自登上了祭天的三層祭壇。
北淵長生城中,淵皇薛鎮也身著黑色皇袍,登上方壇以祭皇天。
天庭,景玉衡如今已是楊玄鎮倚重的心腹,二人剛商量了一些擴大普通真仙利益的舉措,準備休息,楊玄鎮忽然心頭一動。
在他的座位旁邊,一座縮小版的天人祭壇上,緩緩生出青煙。
在祭壇上放置的兩枚方形玉簡上,各自凝聚出文字。
上面的內容都是一致,關於五宗大會。
楊玄鎮輕輕一招手,兩枚玉簡化作流光墜入其掌心。
坐在高高的天帝之位,楊玄鎮眯眼看著,細細思量。
心中對這個方案很是贊同,更何況先前楊家就曾經跟他透過氣。
他默默思考了一會兒,拿出專門用於敕封天庭旨意的特殊紙張和筆,寫下了回覆,將兩道旨意分別投入天人祭壇之中。
隨著一陣光波流轉,紙張化為虛無。
祭壇上的薛鎮和楊灝,眼前早已準備好的紙張上,各自悄悄凝聚出一行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