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訖,大步離開。
甫一出園,瞥見盛放路側的菊九,立馬繳械投降自辯句:“沒打架,無罵人。”
菊九瞅他眼,唐敬德趕忙閉氣。見她轉身直走,遊神忙不迭追上:“九兒,你聽我說,不是我故意來找茬,瑤倌蒲柳已被這紀瑾追打一次,一個斷腿一個毀了半張臉我已經最大限度忍了,你要我這次再忍,我還算個男人?”
菊九急轉身道:“你是他倆的男人嘛?”
唐敬德一瞬無語:“不,小九,你這話就過分了,傷自尊的。”
菊九意識到口直,岔話連兇帶哄:“對付惡人小人的方法極多,夜襲是一種,弄光他祖蔭是一種,拖垮他老子是一種,如你這光天化日下戰書的,最蠢。”
唐敬德不由嘖嘖仰看,這廉家堂出狠人啊……
花蝶適時插嘴:“小先生也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已經將……”花蝶猶疑句,慢吞吞道,“他說,他已將紀瑾陽壽圈好了,至多半年。”
唐敬德眼皮皺了皺:“具體點?”
花蝶低低咳了聲:“他只說,會按大明律,將紀瑾送您大理寺,受他九十九道刑,再拉去砍頭。”
菊九聞言,剮眼花蝶,仿似在剮廉衡。
唐敬德卻是喜眉樂眼:“哎呀,還是我小舅子體貼。”
菊九聞言,轉眼一刀剮他身上,那樣子如在生他氣,氣他說自己不夠體貼。縱然她確實毫無體貼之態,還預備,很快棄他遠走,情緣兩盡,但那一瞬的光火,剎都剎不住。三年啊,石頭都焐熱了,何況她肉體凡胎。
唐敬德見菊九再次炸毛,忙順道:“當然當然,要問這世上,誰人對我最好,莫過我家小九。小九最美,小九最好。”菊九才不理他油嘴,顧自前走,唐敬德嘿嘿一笑,對著她背影招招手道,“九兒,你先回家,我回館裡再看看瑤倌他們傷勢。”
遊神言訖離開。
見他走掉,暗處黑影,嘴角冷冷一翹,乘勢跟上姑娘。菊九拐至一處僻靜永巷,忽駐足轉身,道:“跟蹤大半月,也該現身了。”
蒙面人毫無扭捏,黑影一閃躍她面前,扯掉面巾。正是那位嫵媚風情的八索命,她望著面前人陰陽怪調道:“呦,這是五姐啦?您沒死啊?藏得夠深啊!”
“我叫菊九。我警告你,別在我家大門口晃了,不然,我不敢保證旁人不撕碎你。”
“你嚇唬我?”
“愛信不信。”言訖,轉身欲走,八索命疾風般衝來,彎刀出鞘,刀尖直逼她後背,菊九側身錯開寒鋒,赤手同她過起了招,雖說近三年洗手從良,但一身本領並未就此埋藏,交手數十招後,襄王府暗衛才鬼魅一般飛出,對著八索命當胸兩腳,踹至牆根,堪堪辣手摧花,毫無憐惜。
八索命扶牆而起,擦掉唇邊血漬,狠撅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偷襲老孃!”
早已報稟過明胤的暗衛,迎風一站冷邦邦道:“廉家堂,襄王府罩。我主子說了,有事,叫你們門主直接找他談,再有雜碎來擾,殺無赦。”
八索命跟蹤數日,自然是知曉廉家堂與襄王府關係的,情知惹不起,牙根一咬,衝菊九叱句“走著瞧”,飛身不見。
菊九衝暗衛點頭致謝,暗衛一聲未吭,再度消失。她站長長甬道里,不知前路,淺淺一笑抬頭看天,心知太平已盡,她該離開了。
以八索命性格,恨不能菊九成全門公敵。可她不知,三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因而甫一回到鳩山,就將菊九亦即棋舞,尚且苟活一事,吵得個翻天覆地,當唐臥仙一巴掌扇她直退三步時,為時已晚,烏叔安插於無間門的暗樁,已將此事通稟了烏叔。
方方雲遊回來的褚心慮,聽得暗樁稟報,竟是仰天一笑。
襄王明胤,這些年,倒是演得好啊?
將他養父當了只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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