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聲調雖說乏力,但其中韻味已道得明明白白,明晟也不再虛言。他將廉衡的話在腦間過了一遍又一遍,下意識看眼身側,不見明胤,心知,所有的雷都得他獨自頂了,倘若明胤在,兩人本可一塊頂,可偏偏他去了南境,沒個一年半載幾難回來。正如廉衡所說,他要麼踏入風暴正中心,要麼完全遠離,他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因他一旦拒絕,他在明皇心上的位置,必然一落千丈。
一番糾結,太子爺終出聲道:“兒臣以為,查明這一千萬兩白銀出處來源,為國帑追止損失,為父皇樹立天威,乃是重中之重。”
明皇:“說具體點。”
明晟認真道:“一千萬兩,不是一千兩,這足抵兩年甚至三年的舉國稅收,不管他是偷是搶,還是經商所得,總得有個出處,弄明白來源,才能知道,一國上下究竟有多少流動白銀是不為朝廷所知的。查明它們,收攏它們,才能逐漸豐沛國帑,打造強國。”
明皇復往正坐了坐,道:“那他,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明晟:“父王自有聖裁,豈容兒臣僭越。”
明皇:“朕既問你,你說就是了。”
明晟沉默一刻,廉衡那句“陛下要做千古賢君”在他耳邊不住迴響,末了他道:“他若坦白,必然從寬,銀子追繳回來,漏洞得以糾正,從輕發落就是,但若抗拒死守不予配合,待查明真相,該定什麼罪,自然有國家律法可循,父皇慈聖,不忍嚴懲,那就由兒臣,代父遵法。”
明皇沉悶片刻,方長嘆口氣,先對著狄武道:“將這些銀子給朕抬到太倉庫去,朕不想看到它們。”
狄武領命而退,不消一刻,上百箱精銀便被抬出武英殿。
明皇看向明晟,這便又道:“這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右相協理即可。”言訖他頓了頓,“記著,不要弄得動靜太大,朕丟不起這人。”
明晟:“兒臣領命。”
相里為甫:“老臣領命,定當配合太子辦妥此事。”言畢,右相爺這才微微望向褚心慮,兩人目光撞了撞,一般的溫和,卻不一般的刺骨。
褚心慮心頭一怔。難怪這灘老稀泥想深扒此事,原來如此。菊九之漏,令明胤確定了他身份,而相里為甫方才之眼神,明確知會了他,他知道他是誰。這讓淮王爺鬱怒之下,竟是突然想笑,原來,相里為甫跟明胤是一路人。
有時想想,相爺稀泥之下,卻有超常心智,他精明洞悉著所有人事,純靠一己智慧和過人觀察力。若說明胤洞悉比他多,那是有無盡資源可藉助。比對之下,還是相里為甫棋高一招。
感覺寫不動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鬼東西,真是‘事不經歷不知難’,還以為自己能寫出什麼水花來著,如今看來可笑之極。這章水水的三千字,花了近乎四天時間去寫,因為下不去手,敲下去刪了,敲下去刪了,俺想俺不僅陷入了撲街作家的第二階段‘自我懷疑’之階段,更陷入一種難以形容的煎逼裡。
明明是一個略有二貨體質的秀逗,寫傻呵呵笑嘻嘻的十七八九二十歲,應該是可以寫的,卻偏要挑一幫嚴肅認真的老頭老中青來寫,不僅論政論謀還要論民生……說話還要時刻保持著羅裡吧嗦的官腔官調,保持著那看似高大的裝b造型。
真是十分厭惡了。
甚至開始厭惡自己辛辛苦苦碼出來的字,這可真是要不得的玻璃心。
所謂“愛是恨的來處”,可能我對它剛開始太“愛”。起點在我發表兩章就願a籤的情況,造就了我盲目自信。而結果,它沒能帶給我想要的那種,那種回報感或者哪怕是一絲溫熱。所以難過了,恨了,並企圖用“付出就該有回報”來美化自己的狹隘。
hi,這位同志,不是說只出於愛好,發展一下興趣而已嘛?到頭來,終究是沒勘破名,還是沒堪破利呢?呵呵!送自己五萬噸重的冷嘲。
啊,爹啊娘啊,兒我已寫滿五十萬字了……
但,收藏尚未過百,簡直是撲gai裡的撲gai,比黑芝麻糊,還黑還糊……
心態開始崩了……很崩……
卻又不敢崩……
想草草結文另開歡脫風新坑,可終究逃不過自我折磨。說好聽,是厚重的責任感儀式感不允許俺將此文,就這般草草結了;說難聽,不過是浪費不起寫文前,耗時一月翻看研究的上百篇寫明史、論明朝經濟的論文和書目老實說,這點前期投入簡直不堪一提);說更難聽點,就是不想給自己留下個“太監”的汙名,哪怕精簡劇情虎頭蛇尾,也要留個“全屍”,畢竟咱也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刁民。
哎,爹啊娘啊,兒我多希望一覺醒來,它已經百萬字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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