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慷慨,福利院挑中她。
這份恩情,怎麼還,怎麼聽話都是應該的。
唯一能選,就是儘可能同不反感的一起。
“既然你覺得她是對你好,又何必在乎一個孫澄安。”
盛時序沒有溫度的字眼,砸得蘇眠心塌了一大窟窿。
“哥,只要不是孫澄安,你幫幫我,讓我做什麼…...”
“小小姐?”
門口腳步靠近。
盛時序淡漠,抬手按亮桌上的作畫燈。
驟亮的光線,拉長兩人投射在牆面上的身影。
一高,一低。
一攬,一陷。
禁忌的曖昧,無力的依託。
蘇眠呼吸是斷的,強撐著朝門外應答,“好了。”
傭人聞聲,離開。
她再度拉回視線,是盛時序那張絕美又冰涼的臉。
隔岸觀火那般。
“你該下樓去約會了。”
盛時序撤回手,涼薄地往後退了一步。
眼睜睜看著支點驟空的蘇眠,癱軟下腰肢地撐住桌沿。
“還有,你同我之間不存在有任何秘密可言,做交易要談條件,也要分清楚物件。”
話落那霎,蘇眠宛如不曾認識過盛時序一樣。
男人冷冽銳氣,冰山地心般堅硬,令人發怵,發顫。
也許對於盛時序而言,她只是一時醉酒露水情,談不是什麼顧忌。
更沒有秘密這一說。
——
蘇眠空手,渾渾噩噩踩下臺階。
“時序給你什麼了?”
盛母表面平靜,實則盯得很緊。
蘇眠攏緊指骨,回神,“哥忘記放哪了。”
盛母含了眼濁色,腳下步子沒停,推她上孫澄安的銀色保時捷,“好好同澄安吃飯,你孫叔叔過幾日出差回來,要過來家裡拜訪。”
蘇眠眉眼未動,指甲掐進肉裡。
傍晚的夏風,燥哄哄的。
鑽進車廂,吹散開蘇眠鬢角的碎髮。
半晌,孫澄安車子駛出盛家。
掠過大門時,蘇眠偏頭,瞧見停放在路邊的黑色幻影。
盛時序的座駕,主駕上的陳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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