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是穿著家居服的陸偲嶼。
或許是在家裡的緣故,對方打扮隨意許多。就連頭髮也不像往常打理得那樣整齊,上身黑色的扣子甚至有幾顆沒扣上。
“回來了。”他雙手插.在兜裡,垂頭看著白月,俊美的面容上有些許不解:“我今天有打電話給你。”
“之前正在開會,後來手機沒電了。”此時白月並不想貿貿然和陸偲嶼撕破臉皮,畢竟一方面還不知道陸偲嶼和原主父母間發生過什麼。另一方面陸偲嶼的公司業務和原主公司也有重合的地方,只不過對方的規模要大得多。原主辛苦奮鬥來的事業,她也不想輕易就給毀了。
她朝陸偲嶼身後看了一眼:“青水……”
“她有些低燒,剛吃了藥。”陸偲嶼道:“現在已經躺下了。”
“哦?”白月揚了揚眉,繞過陸偲嶼:“我進去看看她。”
陸偲嶼站在身後,看著白月的背影,並沒有阻止她推門而入。
箬青水此時正如同陸偲嶼所說的,躺在床上,溫暖適宜的室內她身上還蓋著的被子。緊緊閉著眼、臉頰通紅的模樣,倒真的像是發了燒。
白月彎腰,伸手搭上了對方額頭。便見箬青水的睫毛微微顫了一顫,明明是在裝睡,對方卻似乎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待白月伸手想要將被子稍微拉開一些的時候,箬青水受驚似的睜開了眼睛。被子裡的手緊緊握住了被子不讓白月輕易扯動,聲音有些沙啞地道:“媽媽……”
說了便垂下眼,抿著唇有些倔強地不與白月對視似的。
“既然發燒了,我會向學校給你請兩天假。”白月也不勉強,目光在箬青水紅潤的唇瓣上一掃而過,聲音淡淡地道:“這兩天待在家裡,好好休息。”
箬青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謝謝媽媽。”
白月輕聲嗯了一聲,就轉身往外走去。與原主不同,她當初學過醫,自然知道低燒患者的症狀,臉頰通紅、聲音發啞也是症狀之一。
不過箬青水雖然也有這樣的症狀,但低燒或多或少會造成缺水,她的唇瓣卻紅紅潤潤的,而且還拽緊了被子不讓白月扯動、顯然有些蹊蹺。聯想到方才在外面見到的有好幾顆釦子沒扣上的陸偲嶼,白月被睫毛遮掩的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昨天夜裡就算了,今天被她發現這兩人或許當著原主的面就敢這麼胡來,這兩人真當原主是瞎的不成?
……不過原主看不出兩人間的微妙也情有可原,白月是因為先入為主地得知兩人之間不正常,所以細心觀察自然能看出不對勁兒。陸偲嶼方才面色平常,甚至也替箬青水找到了藉口。換做一般人,任誰也想不到這只是在遮掩兩人間的齷齪。何況這兩人做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晚間白月打了電話,讓阿姨過來做了飯。以前沒有陸偲嶼時,也是阿姨照管著原主和女兒的一日三餐,原主並不想讓油煙傷害了自己的肌膚。只是陸偲嶼住過來後,除了早餐,剩下的兩餐基本都是原主親自料理的,不過白月卻不想便宜了這兩人。
箬青水也下來吃了晚餐,不過吃得極少。屋內溫度有些高,她卻穿了件遮住了脖子的運動服。
白月瞧了一眼,便隨意問道:“青水,你不覺得熱?”
“不、不熱。”箬青水的臉蛋紅撲撲的,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卻正與男人高深莫測的深邃眸子對上了。她心底一顫,連忙垂了眼推開飯碗:“媽媽……陸、叔叔。我已經吃飽了,我上去了。”
“等一下。”白月喊住了對方,又看了眼陸偲嶼:“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們說,最近公司比較忙,後天我要去a市出差大約一個周左右。青水,正好我替你向學校請了一週假。家裡又沒人照顧你,你和我一起去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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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陳述,並沒有徵詢對方的意思。箬青水有些怔楞,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出差?”先開口的是陸偲嶼,他略微側頭看向白月:“你並沒有和我說過後天要出差,何況我們已經定好最近的日子去拿證。”
“結婚的事情不著急,往後推一推吧。”白月看向陸偲嶼:“我昨天想了想,覺得我們交往的時間尚短,現在談結婚有些早了。”
“這是什麼意思?”陸偲嶼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聲音也是淡淡的,不知是喜是怒:“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現在是後悔了嗎?”
相比於帶著個女兒的原主,單身的陸偲嶼更是英俊多金,備受歡迎。三十多歲的男人在旁人眼中簡直是最有魅力的存在,不知是多少女人的心頭好。原主和對方談戀愛,未嘗沒有過儘快將之抓牢的念頭,是以交往沒多久,對方向她求婚是她十分驚喜,很快便同意了。
“只不過是推遲領證。”白月笑意不達眼底:“你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陸偲嶼站起身來,‘呵’地輕笑一聲,折身就回了房間。
經過箬青水時,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側頭瞥了她一眼。
“媽媽。”陸偲嶼走了後,站在原地的箬青水猶豫地開口,神色有些糾結:“你為什麼要推遲日期,你不是早就想和陸叔叔結婚了嗎?”
“你那天,明明是非常開心的。”箬青水小聲地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