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嘴上說有什麼用?!”何母縮了縮肩膀,不滿地小聲辯駁,“好好的工作辭了,往後哪來的錢?!”
白月也不多想,只提了自己的包,將一小疊錢放在桌上:“這是這個月的。”
她左右看了眼,看著何母盯著錢的表情,冷聲道,“你們要是繼續找哥的麻煩,往後一分錢也沒有。”
“你敢——!”何父就想發火。
“我說到做到,你們大可以去我學校鬧。我不在意名聲,但要是真的將我逼急了……”她眯了眯眼睛,聲音了含了幾分明晃晃的殺意,“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何家父母像是被嚇了一跳,瞪著白月一時失了言語,白月趁此將何天順拉了出來。
待兩人離開了何家,何天順立時擔憂地看著白月:“阿月,你剛才……”
“我隨口說說。”白月看了何天順一眼,認真道,“他們欺軟怕硬,要是不這樣嚇一嚇他們,往後肯定天天想辦法鬧騰你。”
“你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白月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在擔心什麼,“我先前說過了,在給別人做家教,工資挺高的。”
白月將手上準備的資料遞給了何天順:“待會兒一起去看房子,找個稍微安靜一些的地方。教材什麼的我替你準備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靜下心來學習就行了。”
現在正值夏日,太陽明晃晃的,且符合心意的房子並不好找。環境是白月考慮的,而何天順更加註意的就是租金問題了,條件稍微好一些的地方租金都不怎麼便宜,條件差的白月又不怎麼看得上。
兩人看了好多處房子,再次從中介處出來,見著白月額上的汗意時,何天順忍不住勸道:“先找個地方歇歇吧,不著急。”
“好。”白月左右看了眼,和何天順找個家咖啡廳。裡面冷氣十足,一進去渾身都涼爽起來了。白月給兩人叫了兩杯喝的,又和何天順討論了下接下來的事情。
看著何天順稍微有些拘謹但眼帶自豪看著她的模樣,白月不由得想起了原主記憶中,何天順頹唐毫無生氣的樣子。原主記憶中這個時候何天順正當別人的小弟,陰差陽錯,不知道是被誰吩咐過來想找慕初一的麻煩。旁的不說,作為原主的哥哥去對付慕初一,自然就將原主牽連進來了。
慕初自然一成功被救,原主再次成了無辜的頂罪者。
“我去洗把臉。”何天順也是滿頭大汗,一時半會兒仍舊沒有涼下來,朝四周看了眼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白月點點頭,見著何天順剛走,對面就坐下個人來,她頭也不抬:“抱歉,這裡已經有人了。”
對面的人半晌沒有反應,白月這才抬頭看去,出乎預料地見到一身清爽、面色有些黑沉的袡非坐在她的對面,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說起來她和袡非交集並不多,此時見了他除開意外並沒有別的想法。
“這裡已經有人了。”她重複了一遍。
“剛剛的是你男朋友?”袡非敲了敲桌子,眉眼間含著幾分譏誚,“你的眼光不怎麼樣啊,他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有錢人,你別不是被他騙了吧?”
袡非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麼過來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自何白月進門時他就無意間注意到了對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男人。男人長得高大帥氣,面板黑了些,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十分廉價。
但是往日裡在學校總是面色淡淡的何白月,在他卻面前言笑晏晏的,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朝她那邊看過去。
這本來和他沒什麼關係,可是見男人離開,他卻不受控制地過來了。他在心底為自己開脫,何白月再怎麼不討人喜歡,到底當初也算是和他相熟。現在眼看著對方被騙了,好心地過來提醒幾句。
“和你有關?”白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前的賭約就有說過,往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沒有參與賭約。”袡非立即道,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急切了,沉默了片刻。垂眼間就看到了桌子上關於租房資訊的幾張傳單,面色變了變,“租房?你要出去和那個男人住在一起?”
住在外面不是沒有可能,學校裡很多本地的學生,每天都有家裡的車接送,根本不住在學校裡。
白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是一直想找個有錢人嗎?”袡非莫名有些發怒,說話也口不擇言起來,冷聲道,“怎麼突然就改了性子,你難道就看不出來,剛才那個男人可算不上有錢人。你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白月不輕不重地將杯子一放,不耐煩道:“以前看上你才是眼瞎,現在我已經後悔了,你就不能離我遠一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