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尼斯副校長的為人，讓江辰他們大開眼界，或者說，直接重新整理了江辰他們的認知下限，一個人可以無恥，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滅絕人性，但是不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江辰說他“厚顏無恥”再準確不過。

阿爾達普按著伊格尼斯副校長的吩咐，過來給達克妮斯他們施加壓力，說完之後，卻沒要離開的意思。

“達克妮斯，你們何必如此？”阿爾達普嘆了一口去，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我跟你們幾個都打過交道，所以校方才會派我來跟你們談判，伊格尼斯副校長這些年，對你們是真的不錯，可謂是照顧有加！”

“你們都還年輕，不知道學術界對年老的學術者是多麼不友好，伊格尼斯副校長肩上壓力真的很大！”

“這事兒，伊格尼斯副校長確實做得有些不地道，可是，他並不只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學校的名譽！”

“這些年來，學校為你們提供實驗室、裝置、資金，都離不開副校長的運作，就是分他些成果又如何？”

“你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機會可以做研究，你們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這次當報答師恩吧！”

學術界是最奉行“拿來主義”的地方，導師將學生的研究結果佔為己有，這其實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或者說，這其實是“公開”的潛規則，阿爾達普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達克妮斯他們會這麼激動。

“你們放心好了，這次你們的研究成果，不管是伊格尼斯副校長，還是其他人，都不會橫插一手的！”

“我們都只是為新來的校董先生辦事而已，這位校董先生來頭非常大，他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達克妮斯他們自顧自地收拾東西，看都不看阿爾普達，這讓阿爾普達有些尷尬，但是還得繼續說。

“你們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真的沒有必要，損失得多大呀，你們真的甘心多年的研究心血出岔子嗎？”

“我可是聽說了，你們辛辛苦苦培育的樣本，離開了專門的裝置，最多最多就是儲存二十四小時而已。”

“你們想要重新培育，需要多長時間，少則一年、多則兩年，這還是順順利利才有這樣的進度啊！”

“如果你們研究中途出了什麼問題，資金不足還是什麼其他因素，那麼時間無疑會拉得更長，是吧？”

“搞研究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時間，你們研發的東西，市面上有不少類似的，好幾個實驗室也在做！”

“你們現在有這麼大的價值，可是一旦其他實驗室研究出更厲害的東西，那你們的研究就要貶值了！”

“甚至，你們的研究會徹底白費，按我說，做人的話，就要審時度勢，何必那麼犟，各退一步不好嗎？”

“這樣吧，從今往後，伊格尼斯副校長再也不摻和你們的研究，而且學校給你們提供更好的研究環境和裝置、資金，保管你們可以盡情地做實驗，你們再也不用擔心研究經費的問題，這樣不就大家都好嗎？”

阿爾達普噼裡啪啦、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通，嘴巴都說幹了，達克妮斯這才面無表情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阿爾達普下意識地回了句，又補充道，“作為老師，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呀！掏心窩的！”

江辰強忍著不笑，這掏心窩的話，表演痕跡太重了，而且跟阿爾普達的長相什麼的真的相當不符合。

顯而易見，這些話應該都是伊格尼斯副校長交代的，阿爾普達說這些話，有那位副校長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