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有黑魔法防禦術課,而助教盧平不出意料的請假了。
愛麗絲猜測他在月圓前後應該都比較需要休息,既然是作為助教,自然就不用為了減少其他教授代課的麻煩,而強行上崗了。
對她來說,稍微值得高興一點的是,上課的人換成了真正的塞繆爾。
她最近睡眠質量十分糟糕,而魔藥難喝不說,也沒什麼實際緩解作用,正好可以跟塞繆爾要點他的“神奇花草茶”。
要不然,她再繼續躲著絲西娜,一定會被抓包的。
下課後,還沒等愛麗絲磨磨蹭蹭地收拾好東西,塞繆爾就率先開口,讓她留一下。
“最近休息得不好?”塞繆爾從講臺下來,走到愛麗絲桌前,打量著她明顯化過妝但難掩倦色的小臉,關心道。
愛麗絲把桌上的東西都粗暴地掃進書包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長個子造成的,你知道的,青春期之類的……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什麼別的麻煩找上了我。”
“麻煩?”塞繆爾奇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光,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是詛咒嗎?”
“不好說,應該是一直在做夢,醒來以後卻記不得夢境的內容,也許是‘過去的陰影’攆上來了,什麼的。”
愛麗絲聳了聳肩,挎上書包。
夢?
雖然巫師也會做夢,但某些夢境確實有不同尋常的魔力。
而且在這方面下咒,即使是再敏銳的巫師,也很難快速察覺問題。
塞繆爾皺緊了眉頭:“不管怎麼樣,最好先跟我回辦公室,檢查一下再說。”
愛麗絲點了點頭,像頂著片小小的陰雲一樣,背後靈般“飄”在他身後。
……
一系列的魔咒檢查之後,沒能檢測出任何詛咒或下毒魔藥)痕跡的塞繆爾,臉色卻顯而易見地更加緊繃了。
“所以,沒有詛咒?”愛麗絲坐在藤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塞繆爾抿了抿唇,回答道:“沒有任何一種,我已知範圍內的詛咒,或者被下過魔藥的跡象。”
“那就沒問題……”
“但不排除是某種超出我能力範圍之外的東西,”湧上心頭的不安迫使塞繆爾打斷了她的話,“我所掌握的知識,也許只是龐大森林中的一片葉子……”
“千萬別這麼說。”這次換愛麗絲打斷他了。
金髮藍眸的小女孩,手裡握著裝滿花草茶的杯子,帶著享受花草茶香氣的喟嘆道:“相信我,你起碼擁有一棵樹。
而大多數人,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腦子裡連‘森林’的概念都沒有,他們覺得自己‘什麼’都‘懂’。”
“……那不是重點。”
“我還以為‘知識’對拉文克勞是很重要的,特別是你,塞繆爾。”
愛麗絲抬眸看向他,那雙褪去疲憊和煩躁陰霾的湛藍眼睛,又驅散了他心底的部分陰影。
知識當然很重要,它令人著迷,又讓人恐懼。
塞繆爾就是靠著知識武裝自己的靈魂,才不至於在扭曲的家庭環境中窒息,才能勇敢的掙脫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