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夫人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隻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但她恍若未覺。
“嗯——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道。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回道。
接下來,科爾夫人完全改變了態度,大口喝著杜松子酒,並在鄧布利多的引導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有關湯姆·裡德爾的事。
首先是他的來路,湯姆·裡德爾在十一年前,那年年末的最後一個夜晚出生。
那晚天氣惡劣,下著大雪,冷得要命,
他的母親,踉踉蹌蹌地走上孤兒院前門的臺階,被工作人員攙了進來,不到一小時就生下了這個孩子。
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
然後,就是據科爾夫人所說,他那“長得並不怎麼樣”生母留下的遺言——“我希望他長得像他爸爸”。
孩子隨他父親叫湯姆,中間的名字隨他外祖父叫馬沃羅,那男孩的姓是裡德爾。
可是從來沒有什麼湯姆、馬沃羅或裡德爾家的人來找他,也不見他有任何親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兒院裡,一直到今天。
最後,她才說起這男孩的怪異之處。
“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很古怪,幾乎從來不哭。後來,他長大了一些,就變得很……怪異。”
“怪異,哪方面怪異呢?”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是這樣,他……”
科爾夫人突然頓住口,她越過杜松子酒杯朝鄧布利多投去詢問的目光,那目光一點兒也不恍惚或糊塗。
“他肯定可以到你們學校去唸書,是嗎?”
“肯定。”鄧布利多說。
在向鄧布利多反覆確定,這一點不會被改變後,科爾夫人才脫口說道:“他讓別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說他喜歡欺負人?”鄧布利多問。
“我想肯定是這樣,”科爾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說,“但是很難當場抓住他。出過一些事故……一些惡性事件……”
年輕的鄧布利多沒有催促她,但蓋勒特可以看出他很感興趣。
蓋勒特看了一眼旁邊的阿不思,他不太確定,在這個時候,阿不思有沒有聯想到克雷登斯曾經的經歷。
科爾夫人說了被吊死的兔子的故事。
那隻兔子屬於一個跟湯姆·裡德爾不合的男孩,他們兩個大吵一架的第二天,兔子就被高高的吊在了房樑上。
還有就是,某年夏天郊遊後,有兩個孩子就變得很不對勁。
“……我們問起來,他們只說是跟湯姆·裡德爾一起進過一個山洞。”
“湯姆發誓說他們是去探險,可是在那裡面肯定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我可以肯定。”
“此外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很顯然,“古怪”的湯姆·裡德爾在孤兒院的人緣不怎麼樣,而且,他也並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所以,他並沒有因為這種壓抑的環境而變成默默然者,反而更大限度的激發了自身的魔法天賦。
接下來,科爾夫人就帶著鄧布利多去見湯姆·裡德爾本人了。
他們一起上了樓,在三樓的樓梯平臺上拐了個彎,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第一個房間門口停住了。
科爾夫人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就徑直走了進去。
“湯姆?有人來看你了。這位是鄧布頓先生,對不起,是鄧德波先生。他來告訴你,唉,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蓋勒特和阿不思也走進了房間,科爾夫人轉身離開,在他們身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