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畔用鵝卵石鋪設的街道,陽光落滿大地,栽種在街道兩邊的鮮花綠意盎然,露水在微光裡晶瑩剔透,緩緩地落在地板暈染出深色的痕跡。
繪梨衣牽著江一的手走在街上,他們的左手邊塞納河上有一艘輪渡遊過,穿著白裙的女孩們像是百靈鳥那樣齊聲合唱。
她們在唱一首悠揚的曲子,鋼琴和小提琴的伴奏那麼溫柔。
所謂的暑期旅行其實並無目地,他們只是隨便的走,覺得哪裡舒服就暫住在那。
即便只是坐在咖啡館外曬太陽,或者散散步都覺得很滿足。
繪梨衣依靠在江一的身邊緊抱著那隻胳膊,她彎起眼眸的樣子很可愛,像只對喜歡的人撒嬌的貓兒。
她覺得江一身上很溫暖又有股好聞的香味。
來往的行人都向這對年輕的情侶致意,塞納河上游弋過的像是一個個絢爛繽紛的世界。
要去哪?
不知道。
做什麼?
不知道。
他們這樣走著好似要到地老天荒,累了便找個店鋪坐下聽聽老闆的故事,在塞納河畔居住的人從不缺故事。
繪梨衣聽不懂,卻很認真的陪著江一坐在那,她是個非常好的聽客,每當老闆的聲音抑揚頓挫時總會鼓掌。
人長得又漂亮,眼裡滿是真摯的情緒,沒人會不喜歡這樣的聽客,在故事講完後便會送上些禮物。
繪梨衣不會推脫,在老闆送出禮物時她總會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一,後者則坐在臨近有陽光的地方曬著太陽。
他手裡握著的手機是和路明非、楚子航、凱撒的聊天記錄。
凱撒去到了名叫波濤菲諾的小鎮度過暑假,日常生活大概是潛水衝浪,曬曬日光浴。
楚子航和凱撒大差不差,回國後便住回別墅和爸媽在一起。
<era,找找有沒有混血種。
至於路明非先是被評為年度優秀學員,得到滿分成績單還得到美元的獎學金,本以為是衣錦還鄉,好好裝波大的。
結果根本沒人理他,因為他的表弟路鳴澤高考了,澤太子在仕蘭中學也算個人物,就是成績實在難看。
路明非的嬸嬸再把澤太子痛罵一頓後,便拉著路明非叔叔四處尋找路子。
最後還把希望放在路明非身上,讓他走走後門帶路鳴澤進卡塞爾學院。
可卡塞爾學院是什麼地方?瘋子和奇葩的聚集地,這裡拒收正常人,甚至拒收純血人類……
路明非就算有開後門的權力也不敢把路鳴澤拉進來。
所有能裝逼的地方都被她嬸嬸的一句:“連這點都辦不到,要你什麼用”全部堵在嘴裡。
為此路明非還委屈的向江一訴苦好久。
薄薄的雲霧飄到兩人頭頂,在太陽光線裡細細的雨絲落下來,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帶著頂墨西哥風格大圓帽的江一抬起頭,雨水把鵝卵石道路染成深色,周圍散步的人都在跑起來。
繪梨衣伸出手去接雨,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拿出小本子寫,“我們不走嘛?”
雨一下子就大了起來,塞納河盪開一圈圈一層層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