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志保離開組織,我什麼都可以去做!”
仍舊是這句話,被宮野明美再次說出口之後,似乎也蘊含了別樣的意味。她代表著宮野明美已經知曉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妹妹變成一個殺人犯,更能為了對方從容赴死。
琴酒很是欣賞那女人說出這句話時的堅定眼神。宮野明美是個溫柔的女孩子,但此時此刻,她更像是一名為什麼而戰的戰士。
這場面,著實讓他心情舒暢。
“希望你做好了決定。”琴酒道。
“你已經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做決定了,不是嗎?”
宮野明美此刻的表情卻帶了幾分如釋重負,她此刻絲毫不怯懦地於琴酒對視,那雙漂亮的眼中是滿滿的堅定,“我的選擇是否讓你滿意?”
“我滿意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琴酒欣賞宮野明美此刻的勇氣,但僅限於此了,“生來就在組織的掌控下,想要逃離它唯有死亡,這是你本應明白的道理,卻在如今才徹底看清。”
而用她的命換宮野志保的自由,這其實並不公平,只有死人才會擁有真正的自由,但宮野明美尋求的是妹妹的生路。
“……你難道想再一次反悔嗎,琴酒?”宮野明美面色發白。
“當然不。”
琴酒聞言愉悅地笑出聲來,當然這笑聲讓宮野明美聽了不亞於惡魔的低語,“我會如你所願。”
二人交談後第五天,使用了化名的宮野明美攜帶了足量的炸彈,並且再次接取了一個任務。隨後她和任務目標一同被炸死在郊外的廢棄工廠裡,屍體被燒成了一塊幾乎無法辨認出人形的焦炭。
第七天,窩在實驗室裡的雪莉得知了姐姐身死的訊息,她並未落淚,只是面色蒼白地繼續自己的工作,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宮野志保神志恍惚,看起來就像是無依無靠的幽靈。
第八天,琴酒面見那位先生,並向對方告知了宮野明美的死亡資訊。
“我以為你會讓她活著。”老人摸了摸自己的手杖,“雪莉不是那種被斬斷了羈絆就會乖乖聽話的角色。”
“但是宮野明美的死會讓雪莉更加孤注一擲。”琴酒在老人面前躬身,他的聲音平靜無比,充滿瞭如同金屬利器般的無機制感,“先生,雪莉在關於藥物的研究方面很有天分,但她太過心軟。”
“只有死亡和鮮血才能逼迫她,才會讓她不顧一切地完成自己的研究,因為那將是她與我們對峙的最大籌碼。”
“……原來是這樣。”
boss是個聰明人,他在這一瞬間便明瞭了琴酒的意圖。他自詡對人心的把控無人能敵,但在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年輕人面前,boss很難得地生出了些許無力感。
“你太過劍走偏鋒了,孩子。”他嘆道,“絕望固然會讓人迸發出強大的力量,但那份力量太難駕馭,你真的有信心控制這一切嗎?”
“當然。”
琴酒繼續恭敬地回答道:“您讓我嘗試統籌全域性,所以我要成為這一局的操盤手。”
“我必將為您奉上最終的勝利,先生。”
“那就如你所願。”
boss對此很是滿意,“你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
而在慘案後發生第三天,陷入假死狀態的宮野明美才從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內醒來。身體下方是柔軟幹淨的床鋪,偏過頭就能看到從窗外透入房間內的陽光。
“啊……你醒了?”
擁有黑色短發的男人小心地遞了杯水過去,輕聲道,“還請安心,有人拜託我將你救出來,之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救……我?”
宮野明美尚有些茫然,“是誰要救我……而你,又是誰?”
“景光,我叫諸伏景光。”
男人開口道。
但對前一個問題,他選擇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