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睜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不解他為何笑。不過他摸頭的感覺好舒服，於是把頭往上蹭了蹭。楚暮看她如此，笑的更開懷了。

楚暮開始教小魚讀書識字，原以為會艱難一些，卻不料她學的極快，只是字嘛，就有些見不得人了。

小魚蹦蹦跳跳的拿著新寫的字去給楚暮看。楚暮看著紙上寫的楷書，單個看中規中矩，整體看，字卻大大小小有礙觀瞻。不過她練的時間尚短，能寫到如此地步已是不錯。

楚暮摸了摸她的頭，替她擦去臉上的一絲墨痕，在她期望的眼神下道“寫的不錯，不過還要努力，今晚加一道紅燒魚。”話落，小魚便高興得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喊著“楚暮最好了。”然後跑去潭裡撈魚了。

楚暮耳邊迴響著小魚的那聲“楚暮最好了。”眼神黯淡了下來，又想到小魚最喜歡吃魚，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覺得小魚叫這個名字，倒也真不辜負，又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楚暮不僅教會了小魚讀書識字，還教了她樂器。所有樂器中小魚偏愛於短笛，楚暮教她彈琴，她都興趣不大。小魚第一次吹短笛時，楚暮十分吃驚她的天分。

楚暮觀天象覺得這幾日有事發生，掐指算了算，是桃花潭所在的舞鳴山要遭遇雷劫。

三界自有其規則，千萬年來，不少飛禽走獸，花草魚蟲吸天地之靈而生靈智，天地自有制約，那便是雷劫，所到之處可毀妖靈神智，輕則靈智盡失，重則灰飛煙滅。亦有因為雷劫淬鍊而化形或法力大增者。雷劫是針對妖靈而生，不會傷及人族。楚暮看著在屋頂蹦來蹦去的小魚，搖了搖頭。突然發現自從小魚出現後，自己搖頭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小魚坐在屋頂，看見楚暮正往東邊的竹林走去，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今天可以吃到酸竹筍燉魚了，心情十分愉悅。不過看著楚暮的背影，忽然很心虛。楚暮是她接觸的第一個人，以前聽兔子精說過，人是很奸詐狡猾的生物，遇見了要離得遠遠的，但她覺得楚暮還是很好相處的，他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所以所有菜色都是按她的喜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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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好憂愁。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次她晚飯吃的很撐，便坐在院內的合歡樹上揉肚子，楚暮出門看見了，便笑說“真不知道你是什麼修煉成妖靈的，這麼能吃。”

她憨憨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靈體好像是魚，意識到自己晚飯好像吃了將近兩條魚，她這是殘殺同類，還食其肉，啖其骨嗎，怎麼辦？

就在她糾結時，楚暮的聲音傳來“你在糾結什麼？”她頓時不敢猶豫，便隨意指了院內的一棵樹。沒敢看楚暮的表情，垂著眼睛玩腰間的流蘇。

忽然聽到楚暮開懷的笑聲，她茫然的抬頭，楚暮雖然經常笑，但像這樣開懷的還很少，見他嘴角翹了起來，眼睛裡都是笑意，她一直都知道楚暮長得很好看，這樣一笑更好看了。

還沒等她感嘆完，就聽見他挪諭的說“原來是一棵小棗樹啊！”

什麼？小魚看向自己指的樹，可不正是一棵小棗樹，剛剛長到房沿高，樹幹細長，長得歪歪扭扭，葉子稀疏。

小魚瞬間想哭，再看到楚暮的笑容，逃也似的回到了桃花潭裡，覺得沒臉見人。

楚暮覺得小魚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連最喜歡吃的魚都沒吃多少。

靈氣的大眼睛也黯淡了不少。給她加了一塊魚肉，摸了摸她的頭道“快吃，吃的飽飽的才會長的快。”小魚聽完心更塞了，頭埋的更低。楚暮見了，放下筷子笑著說“小魚，你要不要跟我去山下。”小魚聽了猛的抬頭，山下？

“山下也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去嚐嚐。”楚暮引誘道。好吃的！小魚的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楚暮繼續引誘道“有糖葫蘆，桂花糕，還有水煮魚，鹽水雞等等，要不要去？”

小魚堅定的點著頭。楚暮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拍拍她的額頭“那你好好吃飯，我們明天出發。去青陽城。”

小魚捂著額頭道“我會好好吃的。”最後，魚肉又都進了小魚的五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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