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稍後去見陛下的時候,會告訴他這件事的。”
兩人走進了府內,陽成延還是在為張蒼解說著府內的情況。
在府邸的最中間,是一個祀堂,剛走進來,張蒼便不由得大拜。
因為,在這裡供奉的,正是他的老師荀子。
張蒼拜見之後,看了看周圍的擺設,覺得有些奇怪,“我老師身邊怎麼還有兩個空位呢?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陛下的吩咐,這右側的空位,是留給孔子的。”
“哦,這左側的是留給孟子的?”
“不,陛下說要自己住進去.....”
“嗯???”
陽成延苦澀的說道:“陛下親口告訴我,說他的才學傳承與祖師,已經達到了聖賢的程度,可以進儒廟了...”
張蒼的臉抽了抽,“你就沒有勸阻他嘛??”
“自然是勸阻了,我告訴陛下,說這樣的行為是對先賢的不敬,何況活人如何能祭祀,這是有傷魂靈的....”
“然後陛下就說我言鬼神,是武最餘孽,要誅我族,我也就不敢再勸了...”
張蒼有些生氣,“武最之事,禍害無窮,死了不知多少人,怎麼能用這種事來恐嚇別人呢?!”
..........
此刻,劉長卻是在長安城外。
剛剛修築完工的長安城,看起來是那麼的高大,威武不凡。
就如他的主人那般,俯視著天下,令人不敢直視,當初的雄城如邯鄲之類,都已經無法跟長安相提並論了。
為了不驚擾百姓,劉長只是穿了件普通的金絲華服,連玉都沒有多戴幾個。
劉長是來送別的。
而準備離開的人,當然就是召平。
張不疑站在劉長的身邊,看著臉上光禿禿的召平,一時間什麼挖苦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很多人都將以發代首當作是一個笑話,其實,割掉頭髮剃掉鬍鬚,在此刻還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懲罰,這是對一個貴族最大的侮辱,甚至比割掉他的....內什麼更為羞恥,在戰國時期,若是有大臣得知自己要面臨這樣的懲罰,會直接吞金自殺,免得遭受羞辱。
漢時的情況要好一些,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樣的刑法同樣被認為是巨大的羞辱,若是真有秦漢之人回到了當代,看到滿大街的“刑徒大惡人”,當場就得被嚇死。
劉長對召平的這個懲罰,還是相當嚴重的。
尤其是對召平這個老一輩的戰國人來說,不過,召平本就想要重刑證法,他對此也樂與接受,他要前往的唐國,那裡也不缺乏這種沒頭髮沒鬍鬚,臉上刺字的好漢,也不會有人以異樣的目光來看待他。
此刻的召平,看起來極為輕鬆,好像就是去度假一般。
“陛下,臣有罪之人,豈敢讓您前來相送呢?”
“這裡哪有什麼皇帝和國相啊,就是唐王跟幾個舍人而已。”
劉長不在意的說著,“寡人可是給您挑選了一個好地方,那裡的官吏,您也熟悉...是季布的次子回,寡人已經交代過了,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他...他會照看一二。”
召平感慨道:“季布的兒子雖然沒有周勃的兒子那麼優秀,可都是正直且誠信的人啊。”
說著說著,召平的神色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