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瞪圓了雙眼,他們的大王何曾關心過政務啊?這怕是第一次來詢問百姓的生活。
那老丈急忙搖起了頭,“一切都好...多謝貴人的關心。”
劉友大概能感受到這老者的一些害怕,他再次說道:“若是有什麼事情,您直說無妨,不必憂慮,我就是來地方,看看民情,我與...長沙王很是相熟。”
老丈沉默了會,隨即說道:“貴人啊,倒也沒什麼事,可是您既然開口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是這樣的,縣學距離我們太遠,途中又要過水,我們的孩子都還小,常常有孩子落水的情況發生...有些時候下起大雨來,橋頭都容易被淹,大人尚且過不去,何況是那些孩子呢....”
“我知道了。”
劉友點著頭。
坐在馬車,朝著縣城的方向出發,王后還在說著自己沿路的見聞,劉友卻輕聲說道:“其實長沙國挺好,很安靜,長安就要喧鬧的多,我不喜歡在長安外出,可我每次想要見到親人,都得前往長安...我沒有什麼才能,我弟弟讓我來為他治理長沙國,可是我沒有能治好,我不太懂得這些...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羞愧。”
“大王,您這是什麼話啊,長沙國民殷富實,大王沒有為自己修建宮殿,沒有放肆的去享用,任用了合適的賢才,使得大臣和睦,無論怎麼說,您都算得上是一代賢王啊。”
劉友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王后原先並不認識劉友,原先還擔心這位大王不好相處,可是在與他成家之後,才知道了這位大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裡總是帶著一股自卑感,覺得自己不如他人,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明明是高皇帝的兒子,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性格,可王后卻挺喜歡這位長沙王的,雖然看起來怯弱自閉,但是這個人還是很良善的,心地很好,很容易害羞,像一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王后在這一路上,都試圖證明劉友的才能,也不知劉友聽進去了多少。
而當他們返回王宮的時候,卻看到了一行人站在門口,周邊還有灌嬰在與他們交談著什麼。
劉友很是驚訝,急忙下了車。
那些人看到劉友,在灌嬰的帶領下前來拜見了他。
“仲父!”
劉戊附身長拜,劉友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認出了他的身份來,臉上當即就出現了笑容。
劉友只有在面對自己宗族的時候,才會變得開心起來。
“戊?你怎麼來長沙國了?你阿父還好嗎?”
“都還好,多謝仲父關心...我這次是因為政務前來拜見您的,這位是我的老師,羅公,這位是胡毋公...”
劉戊急忙將自己身後的眾人介紹給了劉友,面對這些生人,劉友頓時就拘束了不少,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算是見過了。
灌嬰卻笑著,大聲說道:“大王,您不在,他們都不敢在王宮內等候著...您既然回來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
劉友領著他們走進了王宮,灌嬰熱情的與他們聊著天,對劉友近期內的變化,灌嬰還是很開心。
當初劉友剛剛就國的時候,年紀並不大,灌嬰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照顧了劉友這麼多年,灌嬰也是一直將他當作自己的晚輩來對待,兩人的關係非常的親近,劉友對他可謂是百依百順,將他當作唯一能相信的“外人”,灌嬰也算是沒有辜負他的這種信任,這些年在長沙國,他是身挑重擔,從農桑,工,到治學,事事都是親歷親為,原本的一個悍將,愣是被磨礪成了文武雙全的將相之才。
劉友坐在上位,灌嬰坐在了他的身邊,那些從長安前來的大臣分別坐在了他們的兩旁。
灌嬰為劉友解釋起了他們的來意。
“陛下要在南邊修建多條水渠運河,說是要開南之交通...這些人是來商談長沙國內的工程事項的,他們想從長沙國為起點,朝著四周來修建...這位胡毋生就是負責人。”
“大王,我奉陛下之令,前來負責這件事,可我對運河水渠都不是很熟悉,我身邊這些人,都是堪輿家的賢才,他們負責具體的工程之事,原先的幾個設計都是御史大夫和南越王所聯手完成的,請您檢視。”
胡毋生從灌嬰這接過話,將設計草圖放在了劉友的面前。
劉友聽到御史大夫,頓時反應了過來,“是四哥所設計的?”
他拿起了面前的草圖,認真的看了看,隨即搖著頭,“寡人看不懂...可四哥設計的,定然不會出錯,既然是陛下讓伱們前來操辦這件事,那就請你們全力而為,長沙國定然會配合。”
胡毋生與身邊的眾人對視了幾眼,面面相覷。
這長沙王當真是一點都爭嗎??
胡毋生忍不住提醒道:“大王,是這樣的,這次是整個南國一同出力,多個郡國聯手,各國都要出相應的人力和物力,這統籌問題還是要商議的,免得修建了一半,又起了什麼爭端,再討論出力不均的問題,那就容易耽誤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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