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

光先生和康王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坐在亭子裡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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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先生又下一子，笑道：“殿下棋藝有些生疏了，這大龍處處退讓，豈不知屠龍之理？”

康王也笑了，一副非常隨意的模樣：“先生言之尚早，屠龍，也須有屠龍利刃在手。”

光先生嘴角微微抽動：“殿下倒是夠能隱忍的。”

“過獎過獎，莫說一時的退讓，便是退讓了大半局，最後能成就大龍之勢，不復頹勢，一舉逆襲獲得勝利，便能擁有意義。”

康王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出了這一番話。

“殿下這佈局雖然頗為熟練，可一招不慎，便會滿盤皆輸啊！”

光先生又下一子，封住了康王棋子的活路，屠龍之勢已成！

康王見狀，瀟灑地投子認輸。

他笑道：“先生棋藝還是要比我精湛的多，令本王難以抗衡啊！”

“過譽了，這圍棋殿下接觸的時間不長，有如此進境已然不錯，倒是我以大欺小了……”

光先生也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

這時候，忽然聽見康王笑著問道：“先生可知，這大龍的活法在何處？”

光先生問道：“何處？”

康王笑了笑，說道：“先生可曾聽聞坊間廣為流傳《空城計》？”

“《空城計》？”

光先生若有所思，他察覺到了康王的弦外之音。

康王接著說道：“都說屠龍英雄！屠龍英雄！能屠龍才是真正的屠龍英雄，但如果沒了龍，這英雄，以及屠龍刀便再無用武之地，所以先生你覺得，我這大龍布的如何？處處忍讓與積攢實力，可否能迎來與屠龍者的合作？”

光先生沉默了，他還從未在這個角度上考慮過身份的問題。

康王倒是給他開啟了一扇窗。

沉吟許久，光先生依舊沒能給出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一直以來，到底是太小看你了……”

“過獎了，不過，也就彼此彼此，我也沒怎麼高看你們……”

康王淡淡地掃了光先生一眼，自顧自地離開了。

光先生留在原地，默默地考慮著一個充滿哲學性的問題：“到底是你，還是你們？”

要優先為自己考慮利益，還是，為光影？

這是個重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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