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胳膊放在桌子上,她的臉枕在手臂上,不錯眼地觀察著柳夫人的神情。
聞言柳夫人愣了下,她抬眼看向柳臻:“你知道胡陰山?看來秦兒也是知道的。”
原來胡先生叫胡陰山呀。
柳臻點點頭:“我們瞧見好幾回了。”
柳夫人看著女兒難掩好奇的眼睛,思緒不由回到了三年前。
她們是在臨縣遇到胡陰山的,鋪子新開張,二人趁閒正好順便去遊玩一番。臨縣好玩的不多,兩人轉完了之後就到鋪子裡休息。
胡陰山就是這時候來的。
點妝閣不是不做男人的生意,但是幾乎都是婦人來這裡給自家爺們買回去的。
親自來的,胡陰山算是第一個。
兩位夫人在隔間裡都有些好奇,不由用了幾分心思聽他跟掌櫃的談話。
原來他夫人不久前離去了,生前聽說過點妝閣的名兒,但一直沒機會進去瞧瞧。他路過這裡,聽說點妝閣開了分號,不由打聽著過來了。
胡陰山仔細地打量了鋪子裡的佈置,又買了幾樣首飾並一套新出來的衣裳走了,說是要祭拜亡妻。
因同情他的遭遇,鋪子裡的姑娘們倒沒嫌他失禮,反而他看向哪裡,她們就給他進行說明。
胡陰山走後,兩位夫人還感嘆了兩句,沒想到今年秋天就又見了面。
三年前胡陰山科舉沒過,夫人新喪,絕望之下扔了書本到處遊蕩。偶然之間來到了阜縣,聽說縣裡有間正威書院,便來看看。哪想到得了院長點撥,回去後苦學三年,終於得了好訊息。告慰亡妻之後,便來書院拜謝院長徐奎。
年過而立,他自知天分不夠,考上秀才不過是給勞累病逝的妻子一個交代。聽說了柳九言的大名,他便留在這裡等待時機期待能見上柳九言一面。沒想到沒見上柳九言,倒先見到了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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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爽利機敏,做生意頗有一套,引得胡陰山驚為天人,見之難忘。
後面的事柳夫人也不知道了,不過那胡陰山看著不像壞人,人品也不錯,秦玉娥與之相交,她也樂見其成。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對柳臻一一說明了。
柳夫人明明知道些什麼卻不願意說,柳臻更好奇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湊熱鬧。”想到什麼,柳夫人放下賬本,溫聲道,“你姨母不容易,你多陪陪秦兒,莫要叫他傷了心還沒人知道。若是可能,多勸著他些。”
“阿孃的意思是?”柳臻心裡有了猜測,卻不敢置信。
柳夫人點點頭:“隨緣吧。”
以己度人,柳臻有些心疼蕭秦。
但是,她也心疼姨母呀。
真真為難人。
第二日,柳臻沒遇到蕭秦,才想起來他升到乙班了,乙班管得更嚴,想不晨讀是不大可能的,蕭秦應該早就出門了。
一連幾日柳臻都沒有見到他,心裡不由有些著急。
好不容易等到乙班旬休,柳臻給木蘭院的姑娘們講完課就匆匆回來了。
柳臻直奔秦府,蕭秦正在吃飯,見她喘著氣過來,不由奇怪。
“你怎麼了?”
柳臻順順氣,有些尷尬,見不到人時擔心他偷偷難過都沒人知道,見了面,她總不能大大咧咧就提起胡陰山的事,一時間頗有些左右為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