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又是一點頭:“家裡都沒什麼人,都出去了?”
“可不是。”穀雨唏噓道,“姑娘可還記得先前穀雨說的學堂的事?”
見柳臻點了頭,她才繼續說道:“學堂的先生將一個少年逼地跳了湖,如今他家人到學堂鬧去了。”
“當真?”柳臻擔心道,“那少年可救上來了?”
“救是救上來了。”穀雨嘆息,“就是人如今還在躺著呢,太虛弱了。”見柳臻不明白,她解釋道,“那學子家貧,受餓挨凍是常事,可他家裡就指著他科舉取士支起一家子的生計呢,所以他也不敢偷懶,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再認真讀書不過。
“結果,那先生以傳業授道為名頭壓榨他能賺取到的每一份錢財,後來那學子發現了先生背地裡的打算,鬧了開來,先生不僅沒收斂好好傳課,反而將少年攆了出去。那少爺自覺出頭無望,又覺得愧對家人,一時想岔了……”
“命還在就有機會。”柳臻倒是沒有穀雨那麼唏噓。
一路過來,縱然大半時間是在馬車和船上度過的,可她依然聽說了很多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她本就是心性堅強之人,雖然純善,但也不是感時花濺淚之人。
“姑娘說的是,只要人還在,總有機會的。”穀雨抹了下眼睛,“趁著這件事,徐院長宣佈了咱們要在這裡建書院的事了。”
“如此能加快程序,亦是百姓之福。”柳臻開始期盼她的傳信機構和她二哥起名的互通館何時能在嶺南開設了。
“就是。”穀雨亦是開心,“夫人說她還想將點妝閣也辦起來呢。”
兩人就柳家各項產業哪些在嶺南也能吃得開展開了簡短的討論,還是蕭秦看不下去了,他催促道:“還是先去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稍後再說這些事吧。”
“姑娘還沒用晌午飯?”穀雨驚了一下,隨即後悔道,“是了,府里人都有事出去了。廚房的人也都出去採買了,倒是忘記將姑娘的飯食提前準備好了。”
大夫說湯藥裡有安神的藥材,穀雨估計著柳臻要傍晚時分才能醒過來的,想著稍晚些待廚房的人回來了再準備飯食不遲,沒想到她現在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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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柳臻不在意道,“正好我出去多品嚐一些當地的特色美食。”
“姑娘病才好,還是注意些得好。”穀雨不認同道,“我瞧前面有賣瓜果的,姑娘等等,穀雨去買些過來。”
不待穀雨轉身去買瓜果,柳臻拉著蕭秦率先跑了出去:“用不著麻煩,家裡沒什麼人,你且先回去吧。”
“姑娘!”穀雨情知叫不住柳臻,仍是奢望地喚了她一聲,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眼見著跑著的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穀雨嘆了口氣,認命地往家走。
誠如柳臻所說,家裡現在確實沒人了,除了幾個充當護院的鏢局派來的人。
“真的有賣荔枝的!”柳臻拽著蕭秦的袖子,興奮地逛了一個又一個攤子。
“找時間咱們找個種荔枝和其他瓜果的莊子去轉轉吧?”柳臻提議道,“叫上爹孃和書院的人,咱們一起去待一天。”
蕭秦含笑點頭:“我儘快去打聽打聽。”
聽見蕭秦這麼順從自己的話,柳臻不由看向他甜甜一笑。
“真希望瞻白永遠待我這麼好!”
“會的。”
柳臻看他一眼,鬆開他的衣袖,兩手不由交握在一起,旋身往前輕跳了幾步低頭微笑。
這樣的瞻白真是讓人不得不心動啊!
微笑完,她剛想回頭去叫蕭秦快些跟上她,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俏俏姐姐?”
看著與多年前並沒有太大變化的做著婦人裝扮的女子,柳臻不由加快腳步追上去。
“臻兒?”前面人突然加快腳步往其他方向而去,蕭秦一驚,連忙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