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道謝後，就被蘇凜牽著朝照相的房間走去。

照相的是個中年男人，笑容慈祥。

兩人互相挨著坐下。

時霧抬起眸，認真地看著鏡頭，露出的笑容也是軟軟的。

既然是放到結婚證上的照片，笑容必須得甜，不能太嚴肅，不然看著不像夫妻。

不過，蘇凜不一樣，他面無表情，好看的薄唇緊抿著，深紫色的眼眸淡漠得如同一潭結冰的湖。

照相的大叔於是皺眉道：“右邊的小夥子，笑一下啊，拍結婚證照片呢。”

聞言，時霧扭過頭，看向蘇凜。

視線裡映入蘇凜那張沒有什麼情緒的盛世美顏。

他坐姿優雅，表情頗有些嚴肅，時霧忽然就想到了電影裡冷峻內斂的軍人。

和蘇凜這時候還挺像的，都是沉著不茍言笑。

被對方一說，蘇凜神色才有些動容。

他垂下眼瞼，想了想，握住了時霧的手腕。

“嗯？”

時霧被他這一舉動弄得一愣，抬起頭。

沉默了一下。

男人壓低聲線，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道：“我……不太懂，見諒。”

聞言，時霧眨了下眸。

甲方爸爸似乎有點可愛。

他頓了頓，湊近回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

“……嗯。”蘇凜淡淡地應。

時霧又道：“結婚證上的照片要拍得親密一點，要笑，這樣才不會顯得太假。”

“好。”

蘇凜回應。

他握住時霧手腕的手一直沒有移開。

要親密……

這個詞在腦海中徘徊了會兒，蘇凜垂下頭，靠近時霧的耳朵，聲線很低：“抱歉，冒犯了。”

嗯？

時霧還沒弄懂蘇凜這句話的意思。

這邊，他的手腕一鬆，是蘇凜松開了原本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

緊跟著，甲方爸爸淡漠優雅地將手臂繞過他的後背，輕輕搭在了他的腰間。

食指搭著側腰，其餘四指也虛虛落在腹部。

時霧怔了一下，聽到攝像師在催，便轉回了頭。

腰上的觸感有點清晰，對方戴著手套，指骨冰涼，涼意仿若從面板滲透，傳至少年天生就有些敏感的腰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