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後來,舞悅的巴掌再沒有落下。
有什麼熱熱的,濕濕的東西,滴落在赤燁的頭頂。
赤燁抬頭一看,就見舞悅淚眼朦朧,巧而又精緻的臉上,滿是淚水。
赤燁一看,慌了神,討好似的低吼了幾聲。
帝莘見了,摸了摸鼻子,還是很識相地走開了。
舞悅把白虎丟到了一旁,默默擦著眼淚。
她原本也以為,自己是不在乎的。
不就是一頭妖獸嘛,丟了就丟了,沒了就沒了。
誰稀罕它了。
她就沒見過那麼傲嬌的妖獸。
挑食暴躁,還喜歡發脾氣。
吃肉隻吃生肉,還隻吃瘦肉,睡覺喜歡打呼嚕,還不愛幹淨,隔三岔五就喜歡讓她給它洗澡、順毛、麻煩死了。
“你,麻煩死了,麻煩死了。走了就不要回來,還回來幹什麼。”
舞悅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揪了啾赤燁的兩隻耳朵。
這女人,又哭又鬧的模樣,也是有夠醜的。
赤燁嫌棄臉。
可是,誰讓他就是審美觀獨特,喜歡她呢。
鬼使神差的,白虎還是黏答答地爬上了舞悅的膝蓋,伸出了舌頭,很是溫柔地舔去了舞悅的眼淚。
終歸還是捨不得啊。
赤燁曾經取笑過帝莘,笑他堂堂妖帝轉世,在葉淩月麵前,卻老是一副老婆奴樣。
他也取笑過閻九,閻九丟盡了妖的顏麵,為了個女人孩,自甘被封印。
在赤燁看來,這兩個都是丟盡了妖族的臉麵。
可事情落到了他身上,他才知道。
情之一字,猶如飲水,冷暖自知。
赤燁的舌上,長了一層肉食妖獸特有的倒鉤,他動作極其輕柔,舔到了臉上,有些發癢。
舞悅睜開眼,對上了白虎那雙無辜中帶著幾分討好意味的眼。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幾分,一股血,就往腦上衝。
白虎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止不住就讓她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