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夜一度以為“他”在裝睡,可看著那顆頭發淩亂的腦袋,垂得低低的,呼吸均勻,全然不像是在作假。
夜淩的身量輕,身子卻異常柔軟。
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誰香。
奚九夜這個人形枕頭顯然睡起來不錯,“他”越靠越緊,奚九夜覺得心跳的越厲害。
他的臉,充血似的紅得厲害。
麵對這個比自己還三歲的少年,奚九夜竟是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奚九夜並非全然不懂。
他加入軍營兩年,已經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了。
軍營裡,也有一些為了慰藉兵士用的軍妓,手下的幾名老兵也曾帶著他去鑽妓營。
他進去過一次,可聞到軍妓身上那股厚重的胭脂味時,他就一怒之下,出了妓營。
那些女人,讓他覺得作嘔。
他的潔身自好,在軍營裡很快就傳開了,外頭有人傳言他好男風。
在軍營裡,這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奚九夜也懶得解釋,隻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裡住著一個人。
那是在古村落裡,救了他一命的那個女孩兒。
她很是溫柔,有一張白皙幹淨的臉。
他始終清晰地記得,那一年,他雙眼失明,近乎絕望。
女孩兒軟軟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那一刻,他發過誓,它日,他為尊,她為後,他必定要以奚族萬裡神境,娶她為妃。
他離開古村落已經數年,也不知那個女孩兒是否還在。
可奚九夜一直守著心底的那個角落,等待著自己與她再遇的那一刻。
直到,這個叫做夜淩的出現。
奚九夜想到了古村落的姑娘,原本波動的心,定了定。
他絕不可能喜歡男人。
他掙了掙,想要掙脫夜淩。
夜淩的左手一滑,鬆垮的衣襟滑了下來,露出了一片比象牙還要白淨的面板。
奚九夜暗罵了一聲,粗魯地要去拉扯“他”的衣服。
可手落到了“他”的胸附近時,奚九夜的手懸在了半空鄭
鬼使神差的,奚九夜的手在了夜淩的胸口探去,心髒像是要跳出胸膛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