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佛被雲笙這般示好的態度怔住了，她想要甩開雲笙的手。

可是眼前的女人眼眸彎彎，臉上的笑實在是讓人不好意思生分。

“帝莘並不喜歡我這個當孃的。”

九命佛半，憋出了一句話來。

看到雲笙和葉淩月母女倆這般親近，其實她打心眼裡羨慕。

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她和帝莘的母子之情很是寡淡。

當初，她因為瘋病的緣故，別破將帝莘交給鱗紂。

她沒想到，帝紂會那般對待自己的孩子。

好不容易，母子倆團聚，可自己又瘋病發作，最終被送到了佛宗，才穩住了本性。

如今，她可算是恢複理智了。

可帝莘卻……

九命佛從未和人提起過，自己和帝莘的事。

可愛雲笙關切的目光下，她囁嚅著，竟是將這些年的事，都了一遍。

“我是個失職的娘，他不喜我這個娘親，也是應該的。我很擔心帝莘的安危，可是你也是當孃的，怎麼一點也不顧念著自己女兒的安危。融合紅月之眼，可比融合特殊符骨都要困難的多。”

九命佛話間，已經很不客氣了。

她若是有機會，再遇到帝莘，絕對不會讓那孩子受到一點的委屈。

雲笙一陣沉默。

“霓裳，你和我同輩，我就姑且稱呼你霓裳好了。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想著不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一點委屈。我有三個孩子，月兒是第一個孩子，也是我唯一的一個女兒……”

雲笙起簾年，葉淩月從被她們養在深閨，再之後，死在了隕神崖。

再到從葉家寄人籬下……到動情處，雲笙眼眶微熱。

“我在神界時，時時祈求，上蒼讓她無病不痛，做個普通人，活下來，哪怕一輩子無法母女相認。可那孩子，偏偏遭遇了最大的磨難。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順遂。可該來的還是來了，月兒做得很好。她甚至為了了我，來到了三十三。她一路跌跌撞撞，一路都在成長。如今想來，前一世，我若是不封住她的精神力，她也許不會落了那樣的下場。所以，我告訴自己，我想的路，並非她要走的路。她有自己的選擇，我這個做孃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勵她，走自己的路。”

雲笙深吸了一口氣，隱去了眼底的淚水。

九命佛沉默了。

那丫頭，竟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

她本以為，帝莘的人生已經夠艱難了。

卻不知道，葉淩月的人生坎坷，有過之而無不及。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我都是有子女之人，他們的福緣，就該他們自己去把握。”

雲笙笑道，心底卻是不禁升起了一陣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