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子總算是實話了。你不生送你到軍營的氣，那你這些年，到底是生哪門子的氣？一直不肯回八荒看望我和你爹。”

雲笙聽出了夜淩日的話外之音，看看自家兒子的耳朵都紅腫一片了，雲笙才歎了一聲，這才鬆了手。

雲笙和夜北溟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兩缺初剛接管八荒神境，事務繁忙，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教一雙年幼的雙胞胎兒子。

夫婦倆也是目睹了不少神尊的子嗣不成器，整日在神境裡禍害子民，擔心淩日和淩光不學好，才下狠心送走了兩人。

母子哪有隔夜仇，終歸是自己肚子裡蹦出來的孩子，雲笙對夜淩日的脾氣還是很瞭解的。

這孩子，就是個傲嬌悶騷體。

隻有把話開了，這孩子的心結才能解開。

夜淩日低著頭，悶不吭聲了片刻，好半晌才鬧別扭的嘟囔了一句。

“你和爹爹，當初為何……要默許阿姐和奚九夜在一起。”

“！”

營帳後，帝莘驟聽到了這句話，心神一緊。

雲笙和夜北溟默許奚九夜和洗婦兒在一起？

雖然知道，這事已經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可是乍聽到這個訊息，還是讓帝莘很是吃驚的。

畢竟，一直以來帝莘都認為，雲笙夫婦是反對奚九夜和夜淩月在一起的。

奚九夜和雲笙夫婦的仇怨，帝莘也很清楚。

雲笙夫婦都是睿智之人，怎麼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來？

“阿日……原來你都知道了。”

雲笙也沒想到，夜淩日會連這件事都知道。

“其實當初……我曾經偷偷跑回八荒。那一次，我恰好聽到你和爹爹在書房裡討論阿姐的事。”

夜淩日深吸了一口氣，記憶再度飄回了多年之前的那個夜晚。

夜淩日被雲笙夫婦送到軍團曆練之後，一方麵惱火爹孃的絕情，另一方麵，他那時候還是個半大不的孩子，出門在外，難免會思念家人，尤其是姐姐夜淩月。

夜淩日埋頭在軍團裡訓練了三年，終於在訓練中，拔得頭籌，破例得了個探親假。

夜淩日迫不及待，就返回了八荒，想要給爹孃和阿姐一個驚喜。

哪知道夜淩日剛回到八荒，就聽姐姐夜淩月離家出走已經兩年多了，為了不讓兩個兒子擔心，這個訊息，雲笙夫婦一直隱瞞著他們。

夜淩日自知阿姐身子骨弱，又不會武，唯恐她在外受欺負，情急之下，就要去找爹孃詢問事情的真相。

哪知道，他在書房外，聽到了雲笙夫婦的那一番對話。

“月兒真是太亂來了，加入了北境軍隊也就罷了，和奚三千的兒子稱兄道弟，這樣下去，成何體統。”

夜北溟的聲音裡，透著惱怒之意。

“來去，還不是都怪你。當初若非是你執意要傳授女兒軍事之道，她又怎麼會遇到那人。”

雲笙的話語裡，也帶著幾分焦灼之意。

兩年前，在夜淩光和夜淩日剛被送走後不久，一次偶然中，夜淩月和父親夜北溟上了戰場，在那裡，她遇到了奚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