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擺佈?父親今年貴庚幾何?過了不惑之年了吧?他就是偏心眼。他心裡,就沒有我與阿蔚。”
說完,寧宇負氣的接著說道:“都說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不必孝……”
錢老夫人不等寧宇將話說完,揚聲喝斥道:“宇哥兒,慎言!”
寧宇看向錢老夫人,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錢老夫人見寧宇住了口,嘆口氣,緩聲道“他縱有再多不是,也是你的父親。
宇哥兒,你記住,天下沒不是的父母。
行了,我乏了,先回去了。你也歇歇。”
說完,錢老夫人站起身來。
悅娘忙上前扶錢老夫人,低聲道:“老夫人,慢些。”
錢老夫人出了書房,走到長廊上,重重的嘆口氣,“唉,造孽呀!”
悅娘邊為錢老夫人順氣邊勸道:“老夫人想開些,二爺在氣頭上,才會說這樣的話,等他冷靜下來,便會想明白的。”
錢老夫人搖搖頭,“我不是說宇哥兒。我是說光焰。好好一個家,他的心只要稍稍平一平,宇哥兒與蔚姐兒待他就會不一樣。唉!往後有他哭的時候。”
提到寧光焰,悅娘跟著嘆氣,不再接話,有些話,不是她一個做下人能說的。
錢老夫人吐了口氣,說道:“罷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隨他去吧。
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活一天算一天。
我活著時,幫他看好宇哥兒與蔚姐兒,哪天我撒手去了,是福是孽,由他自己去受了。”
悅娘寬慰道:“老夫人一生行善,為子孫積福,這個家,會越來越好的。”
錢老夫人說道:“那個孽障不聽話,若是他聽講,寧家何至於此?唉,如今我指望宇哥兒能金榜題名,寧府能在宇哥兒手裡再上一個臺階。”
悅娘附和道:“會的,二爺人聰明,性子又穩重,吃得苦,每晚看書深夜,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定能金榜題名。”
寧蔚悶悶不樂的往後院去,一天的好心情因寧光焰的到來一掃而光。
棗花側頭見寧蔚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但從緊握手帕的雙手可以看出,小姐此時的心情極其糟糕。
看著隱忍難過的小姐,棗花心裡極不好受,開口勸道:“小姐別難過,小姐有老夫人,老夫人一直護著小姐與二爺。”
寧蔚扭頭看向棗花,微微搖頭道:“我不難過,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棗花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小姐不難過?”
寧蔚點點頭,“真的不難過。我早看清了,父親於我而言,只是個擺件而已。不,比擺件還不如。擺件就是個樣子,沒有傷害性與攻擊性,我的父親,是我要嚴防的人。我若不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番話,寧蔚說得輕描淡寫,棗花聽得難受萬分。
“小姐,你想明白就行,除了老爺,還有老夫人,還有二爺心痛你。小姐還有奴婢,奴婢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
寧蔚朝棗花笑笑,“我知道的。”
棗花見寧蔚笑了,心裡鬆了口氣,湊到寧蔚跟前說道:“小姐,今兒常樂告訴奴婢一件事。”
寧蔚見棗花一臉八卦,隨口問道:“什麼事?”
棗花四下看看,湊近了說道:“常樂聽說,夫人的孃家侄兒被人廢了!”
寧蔚一愣,沒有明白棗花所說的廢了是什麼意思,“廢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