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電話叫來保鏢,提著行李自己先去了車庫。
五分鐘後,保鏢將五花大綁的鐘閔和鐘時夏一起塞進了後面的車。
鐘禾靜不想跟他們坐一起,肯定會吵得心煩。
她忽然想起在陸家時看到的陸應池和陸宣,以及那天在學校時的陸檸。
這些人曾經都是圈子裡津津樂道的二世祖,雖然很多人明面上不敢說,但背地裡沒少在偷偷看陸家的笑話。
甚至很多人都在覬覦著陸家如今的家財。
他們對陸家這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兄弟們喜聞樂見,陸江跟幾個兒子一向不合,把二兒子都氣到國外兩年沒回。
如果哪天陸家真的分崩離析了,就會被這些暗地裡早就窺視已久人蠶食殆盡。
雖然很可恥,但鐘禾靜曾經也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但她現在卻覺得,陸家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陸應池和陸宣看起來,的確……不太聰明難當大任,但至少比她身後車裡的人聽話。
喬梧只是一個管家,她怎麼做到的?
喬梧三天後接到了鐘禾靜的電話,對方約她喝下午茶。
按照地址過來時,看到的是更為憔悴的鐘禾靜。
只是一個大平層,家裡安靜又空曠,鐘禾靜單薄的身體站在中間顯得十分渺小,她笑了笑:“坐,我給你倒水。”
“渴了再說吧。”喬梧走到她身邊坐下,“你好像有結果了。”
這一次鐘禾靜沒有再跟她拉扯,而是直接點頭:“你說得對,的確有問題。”
實際上這種私密的事不應該跟喬梧這個才重逢並且還沒有太瞭解的人說。
但結果出來的時候,鐘禾靜一個人待了很久發現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她可以相信的,哪怕是她的母親。
只有曾經提醒過她的喬梧。
她想了想,就算喬梧也藏有禍心,現在的鐘家還能給陸傢什麼幫助呢?
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所以她將唯一的電話打給了喬梧。
她拿出幾盒藥放在桌上,苦笑一聲:“從保健品到後來吃的藥,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那可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家啊。
從家裡出來以後,她暫時停了藥,將自己平時入口的所有東西都送去化驗了,這幾天也從來沒有再吃過鐘家的任何東西。
“如果是外人就算了。”她說,“但我想不明白會是誰。”
鐘茹不會希望她生病,至少她比現在不聽話的鐘閔要好把控得多。
“其實很好猜。”喬梧說,“鐘閔沒來之前就有問題,那如果沒有你和鐘閔,誰是最後的既得利益者,誰能悄無聲息的靠近你身邊,你應該有答案的。”
鐘禾靜喉間有些幹澀,卻發不出聲音,眼眶漸漸紅了。
怎麼會猜不到,在拿到結果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了。
可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女兒。
就算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算他跟鐘茹有多大的矛盾,他也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所以她才不願意去想這個可能性,也無人可說。
喬梧也沒再繼續戳破,轉而問:“現在停了的話有什麼副作用嗎?”
“長年累月積攢下來,也要長年累月養回去。”
還是不能有太大的壓力,也不能太過於勞累,畢竟此起初不是病,現在也被拖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