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動容:“謝謝。”
陸盡之微微站直身體,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忽的道:“你小時候從來不哭。”
那當然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什麼,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她笑都笑不過來。
喬梧擦了擦眼尾,忍下眼裡的澀意:“我現在是高興的。”
“嗯。”
有件事陸盡之過去可能沒有答案,但現在他有了。
如果現在的喬梧再次消失,十年,十二年。
他這次可以確信,他會等。
因為他確信生命裡不會再出現這樣一個人。
所以這是值得的。
秋天的夜越深越涼,村長已經擔心地發訊息詢問了,喬梧不想耽誤人家休息,所以帶著陸盡之回去了,沒想到走進院子時所有人都還在。
一看到陸盡之全部人都蹭蹭蹭站起來了。
幾個懵逼的村幹部也跟著起身,茫然地問:“怎麼了?”
這架勢怎麼跟迎接皇上似的。
“這是我朋友,陸盡之。”喬梧介紹,“他來找我玩的。”
鐘閔和郭力言表情都有點扭曲,生生把要打招呼的“陸總”兩個字給嚥了下去。
找誰玩?
雖然知道喬梧是陸氏基金會的理事長,但由於前一天已經來了一個姓陸的小少爺,所以大家也以為這個人跟之前那人一樣。
“我們還說擔心你這麼晚不回來呢。”村長忙拿來一個凳子,“這位朋友,快坐。”
陸盡之沒有陸應池那些毛病,他的毛病因人而異。
更何況他沒出國之前也曾經下鄉做過公益,所以還算習慣了這些環境,很自然就坐了下來。
喬梧在他身邊坐下:“顧著跟朋友說話去了,抱歉。”
“沒事沒事。”村長說完以後發現氣氛不太對勁,“你們怎麼不說話?”
所有人裡,一個郭力言是下屬的下屬,當初在晚宴上連話都不敢跟陸盡之說;一個鐘閔是初出茅廬還沒有任何大權,另外的地質學家也只是在電視新聞上見到過這位傳奇人物。
更別提早上還欺負過喬梧的從亦了。
見到陸盡之以後,一個比一個老實。
陸盡之也溫聲反問:“怎麼不說話?”
鐘閔一直記得他姐說過,不管在背地裡怎麼說,但陸盡之這個人不能惹,所以他站起身,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我給您倒水。”
郭力言反應過來:“我給您捶腿。”
陸盡之:“……”
其他人:“???”
他把自己的凳子拉得離這兩人遠了點兒。
喬梧擋住了郭力言的動作,回頭對陸盡之介紹:“這些是村裡的幹部,還有鐘閔你見過,鐘禾靜的弟弟,另外兩個是地質學家,孫燁老師和蔡宏達老師,這是從亦,他們的學生。”
從亦已經做好了陸盡之來給喬梧報仇的準備,卻沒想到喬梧居然沒有提起一點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