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一直圈在你們身邊,就是你們一直想要的嗎?”喬梧語調降了兩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
原本她一直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去考慮。
但那天聽了陸盡之的話以後又發現這樣好像不對,因為這樣也會讓別人優先考慮到的是自己。
可她其實也有些感受的。
聽到喬梧冷下來的聲音,陸應池就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陸應池急得團團轉,又沒法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覺得喬梧是最好的,也想要證明自己比其他人好,連他都比不過的人,怎麼能配得上她。
而且他……還在追趕。
陸應池煩躁地揉了把頭發,一時之間更頹了。
見他要把自己揉成拖把了,喬梧這才緩和下聲音:“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想一想後果?”
她嘆了口氣:“而且陸應池,你要知道一件事。”
陸應池抬頭望著她。
喬梧站起身,靜靜回望:“我先是喬梧,才是你們的朋友。”
這一刻陸應池陷進她的眼睛裡,像是從頭到腳被雷劈過,有些控制不住地戰慄。
也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如果沒有那一層僱傭關系,他做的這些事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負擔。
她是我的喬梧。
她是喬梧。
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你討厭我了嗎?”他問。
喬梧將他腦袋上的頭發理順:“不會討厭你。”
陸應池眼睛亮了一瞬,又聽她說:“你是弟弟,所以你在我這兒有犯錯的權力。”
亮起來的眼睛像是聽不懂似的眨了一下。
弟弟?
上一次喬梧說他是弟弟的時候,是在河前村跟那些村民說他生病了。
這是第二次。
陸應池以前從來不把這個稱呼當回事,因為他從來沒喊過喬梧一聲姐姐,在他看來喬梧就是喬梧,不是家裡這些一言難盡的人。
做什麼讓她沾上陸家!
可喬梧是一直把他當弟弟。
還沒等他細細品味,陸檸卻不滿意了:“那我呢!”
“那天在火鍋店我不也是妹妹嗎!”陸檸指著自己跟發呆的陸應池,“輩分亂了!”
本身就沒有什麼血緣關系,喬梧都不想問你當初讓我做嗚嗚媽媽讓你二叔做爸爸的時候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你叫你的,他叫他的,各論各。”她將那個不靈光的小腦袋轉過去,“給你小叔看看哪裡需要上藥,我去把嗚嗚拿過來出發了。”
“噢。”
看著喬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陸應池有點發悶。
上一次還是她親手上藥呢,這會兒就是陸檸了。
“幹什麼呢哥哥?”陸檸指著他的肩膀,“塗到耳朵上去了。”
“……”
陸應池顧不得傷春悲秋,擰著她的耳朵:“你給老子閉嘴知道嗎?姐姐我不稀罕!今天你最好是把《家族歌》給我抄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