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按照他的常規思路,應該是能遠離陸盡之就遠離,離得近反而還會覺得晦氣。
所以他的目的可能只是…想看陸盡之會不會離開她。
她能想到的,陸盡之怎麼會想不到呢。
所以陸盡之很幹脆地用自己的行為給了陸應池答案。
喬梧無聲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站起身來走到陸宣身後:“我跟你換。”
陸宣今天在意的點不一樣,所以並沒有覺得坐在哪裡奇怪,輸點錢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打五毛的。
所以他很爽快的換了位置。
喬梧坐下後,又看了眼身側的陸盡之:“你過來。”
陸盡之抬眉笑了笑,這次十分好說話,從善如流坐到了她和陸應池中間。
看到這畫面,陸應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全都成了真,是陸盡之和喬梧親口告訴他的,光明正大。
陸應池說不上現在是什麼感覺。
覺得害怕生氣,覺得恐慌,胸口被一塊巨石壓得窒息,還很無措茫然。
所以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知道要找誰,或是要說什麼。
光是在這兩人身邊坐下就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動作全靠著本能。
陸盡之聲音一如往常的平靜,落在他耳邊與他複雜紛亂的思緒截然相反:“二筒。”
陸應池在自己牌面找了三次,才找到二筒是什麼。
一圈下來,的確是他的贏面最大。
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籌碼,陸應池有些發愣地回頭:“我贏?”
趁著洗牌的時間,陸盡之已經靠了回去,原本跟他還算近的距離此時又變成了跟喬梧很近。
陸應池看到陸盡之很自然地在整理喬梧的籌碼,面對他的疑問,只是輕輕撩了下眼:“不是讓教你?”
陸應池說不出話。
他以為任何情況下陸盡之都會讓喬梧贏。
可下一秒,陸盡之將喬梧的那份籌碼移到了他面前。
“壓歲錢。”陸盡之說。
陸應池心髒很重地跳了一下。
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看著眼前的籌碼,哪怕是再怎麼遲鈍,可一旦搭對了筋就什麼都簡單明瞭,他恨自己第一次那麼清晰地理解了這句話裡的意思。
作為桌上年齡最小的人,陸盡之說教他是真的教,也不會讓他吃虧。
所以這份籌碼也一樣,是陸盡之和喬梧用不同的方式一起給他的壓歲錢。
也是在告訴他,他是弟弟。
陸應池從小到大,哪怕是過去十多年沒有收到壓歲錢的時間,也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難耐。
坐在他對面的陸宣第一次沒有跟他爭錢,可他的壓歲錢這次不是用來買喬梧的了。
而是……喬梧用來哄他的。
哪怕比小時候多了太多太多,卻都不是他想要的。
為什麼就不能再多等等他呢。
如果那個人是陸盡之,他無可奈何,也毫無辦法。
陸應池全程下來話少得讓一向粗線條的陸宣和陸檸都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