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輩面前喬梧還是要收斂一點的,她不好意思地笑:“老先生,樓下那些規則家裡每一個人都在遵守,包括二少爺,您要不要也試一試?”
“?”陸江覺得有點荒唐,指著自己,“我?”
“您覺得哪一條規則是無理又難以辦到的呢?”喬梧點頭,“很奇怪,您對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對我有耐心。”
“您當初培養我的初心是為了能讓陸家更好的發展,而現在我確信這樣做能夠讓家裡變得更和諧,成果您也看到了,出於共同的目標,我希望您也能遵守,當然,如果您不願意我也可以把那些東西撤掉,下一次您再跟家裡人起什麼沖突,後果我不是很能保證。”
陸江緊緊抓住輪椅的扶手,活了這麼多年,連喬知義都沒敢跟他說這種話。
他當初還贊揚過喬梧比她父親更有魄力,沒想到現在這份魄力用到他頭上會是這種感覺。
他並不喜歡別人站到自己頭上。
但喬梧說的也對,他跟她有共同的目標。
老陸總年輕的時候為了公司為了生意做了不少妥協,沒想到現在還要繼續妥協。
但現在公司已經輪不到他來操心了,他的心願也不過就是讓家裡變得和諧一點。
他表情複雜地望向眼前的小姑娘。
喬梧說得的確不錯,他對喬梧是要比對幾個孩子有耐心,因為喬梧很聰明很乖,從來不做什麼錯事。
要不是這些年變得有些奇怪,他現在也不會那麼質疑她。
只是此時看著她,陸江卻又覺得她還是那麼聰明。
甚至聰明到跟老二有點像,因為她知道用什麼籌碼才能讓他最快妥協。
他終於移開視線,換了另一個話題:“我聽說老二讓你做了基金會的理事長。”
聽到這話喬梧就知道,他答應了。
她肩膀也放鬆了不少,輕輕點頭:“是的。”
“基金會的事不少,你還年輕,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謝意。”陸江說,“馬上要去參加那個論壇?”
“是。”
“老四這週末不是秋遊?把他也帶去,他整天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去公司老二看他也不順眼,你帶他去外面見見世面,在家裡看著礙眼。”
喬梧知道他的意思。
以後的陸應池雖然不一定會從商,但看一看對他沒什麼壞處。
“畢竟是上大學後第一次參與學校組織的集體活動,這個也很重要。”喬梧說,“不過我也會問問他的意見。”
她把自己的電腦收回來,想了想,又說:“老先生,我不會比您的孩子跟你更親近,您試試多給他們一點耐心吧?您是父親,父親是山是樹,始終是要更高大一些的。”
她溫聲說:“誤認為您身體不好,他們睡醒鞋都顧不上穿就要沖去醫院,而且離家的三少爺不也去醫院看您了嗎?雖然鬧了些不愉快,但他總不能是為了嘲諷您去的。”
“至於我。”她笑了笑,望向陸江身後的櫃子,“如果不是仗著對方是我的父親,會對我有偏愛,我是不會那麼肆無忌憚去撬陌生人的保險櫃的。”
喬梧離開了。
陸江又重新回頭看向那個當初被撬的保險櫃。
裡面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他也沒有立下什麼遺囑,更不是為了聽幾個臭小子來道歉。
只是那天半夜被老三的電話吵醒,聽到他醉醺醺的道歉時,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彷彿幾個孩子胡鬧任性喝醉了在撒嬌,鬧不出什麼大事,卻讓他啼笑皆非,感覺到久違的熱鬧。
總之,是比昨天劍拔弩張氣急動手要好。
這幾個孩子,是在仗著他的偏愛麼?
那他是不是的確需要多準備幾個保險櫃?
慈善論壇的活動在蘇南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