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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匆匆變幻的,不只是沈相思的小世界,還有這大世界——不,我說的不是大世界遊樂場,而是上海這個大世界。

民國二十六年,那場被後世寫進教科書裡的會戰在吳淞江面上爆發,僅僅過去幾個月,上海就成了另一個世界。

無數東西被破壞了,但有些事情還是照舊,比如租界的歌舞昇平,比如大世界遊樂場,比如程懷瑾所在的幫派。

在舊時代無論政權怎樣更迭,幫派總有立足之地,偌大個上海,三教九流,政府哪裡管得過來!總要有人充當政府的好鷹犬,幫派就是這麼一種存在。

就在吳淞口打仗的時候,陸先生抱病而亡,接替他地位的是幫派二把手。這位二把手最是個識時務的人,櫻花國人一進城就請了他去喝茶,等到他從櫻花國茶室裡走出來,幫派已經由國民政府的鷹犬,搖身一變成了櫻花國侵略政府的爪牙。

一時間,痛罵程懷瑾在的幫派成了上海人私下最大的口頭消遣,漢奸這頂帽子太沉太髒,誰戴上都要抬不起頭來,中國人自古最恨漢奸,關雲長的雕像嶽鵬舉的戲文,都是中國人思想的最好見證。

有次沈相思回到家,聽見陳太太跟鄰居痛斥:“我現在覺得小忠死那麼早真是好,至少不用被拐帶去做漢奸!”

漢奸漢奸,多刺耳的兩個字。

她的懷瑾,現在是個漢奸。

她想起上次見周平,周平說他曾勸程懷瑾脫離幫派:“我說這個幫派已經是櫻花國人的走狗了,你不離開,難道還要跟人一起當漢奸?他卻跟我說,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我說有什麼身不由己的,相思也在唱戲,可誰又能逼迫的了她?相思為不做人姨太太能以死明志,你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個女孩子嗎?結果他只是跟我說,他跟你不一樣。真是氣死我了。”

呵,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程懷瑾早已經迷失在上海這個燈紅酒綠的大世界了,他只要權勢,無論是誰給的,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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