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那天,具體的捷報到了長安城。
前幾日的諜報其實只是靖天司收集的東西,靖天司那邊的總事也就是那個叫吳驅南的老人,認為那幾天就能夠把諜報送到,所以就提前寫了諜報,方便沈均做一些佈置。
當然,他不知道錢俊的到來不是因為沈均的計劃,因為沈均自己都不知道錢俊是為什麼會去的。
在感覺上像是同一天,其實沈均知道訊息的時候,那邊的事情就已經處理完了。而且這封捷報送到這裡的時候,錢俊恐怕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拿那幾個被他留有活口的雅兒魯部人祭旗了。
當然時間跨度也不算太大,實際上這才不過是幾天而已,老人是提前三天也就是大約在大臨承天十八年的九月二十一日那天發出的,沈均是九月二十七日那天收到的。而捷報是九月三十日。
在沈均見到平帝的時候,東北那邊其實就已經打完了。沈均也知道這些,但是如果等到事情結束再告訴平帝的話,那麼就會是欺君之罪。與其被靖天司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帶上一頂高帽子,倒不如告訴平帝。反正也不算是那種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沈均只是讓靖天司的人攔住雅兒魯部而已,並沒有想到讓他們死守),所以只要錢俊那邊不出什麼差池,大臨東北那邊就不會有什麼事。
平帝和他爭論的不僅僅是他佈局之事,更多的是接下來的那場和草原聯盟的大戰能不能打贏,如果打贏了還好說。如果打不贏的話,就會陷入到一種被動的地步。
沈均收到的諜報和東北那邊送來的捷報是不一樣的,捷報那是錢俊發的,說什麼自己率部全殲雅兒魯部。而沈均收到的則是具體的傷亡和許譙雨的死訊,只是關於錢俊的出手沒有半字提及。
在寫諜報之前,吳驅南被錢俊囑託了一句,錢俊要他不要寫明盧陽王那邊的高品武夫具體有多少死傷的事,而且和他有關這些東西,尤其是和他有關的事,最好一句也不要寫。
吳驅南不解,他不明白這該怎麼處理,因為不寫那些盧陽王一方的高手就算了,但是就算是單說雅兒魯那邊的人,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解決的,雅兒魯部雖然不是那種總人口接近十萬的部落,但是雅兒魯部的實力也算得上是中上等了。因為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部落的輕壯男子能夠做到雅兒魯部那種近乎全員皆兵的狀態。
錢俊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你就說是你和許譙雨兩個人殺得。而雅兒魯部的那個二品武夫被人暗算了一手。別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
所以沈均看到的諜報雖然比那種捷報好上一些,但是其實是和那種捷報是沒差的。畢竟沈均看到的不比錢俊的真實多少,只有把捷報和諜報放在一起看,才能夠看到這些事情所隱藏的那些真正的真相。
這些事情除了寫諜報和寫捷報的那兩個人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了。到不用擔心靖天司那些人,因為就算沈均知道了,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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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去想這是誰下的命令,他只會去調查那個告訴他訊息的人。
或許靖天司這種一個人與一個人聯通的方式很不方便,但是靖天司已經在大臨存在三百年了,或許它會有很多問題,但是它也在與時俱進,所以也就導致了它或許依舊會有不足,但是它也在慢慢改變,總有些人在那裡要求什麼東西都必須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
但是那是一個龐大的機構,甚至於比某些南方小國都要大的機構,你可以要求它變化,但是你不可以要求它完全和最新的事務一樣。
但是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全部內容。這人也不是什麼世外高人,就是正在長安城中拉著自家夫人四處走的解元公——王少躍。
王少躍一直在街上走,臨到午時,才帶著孔靜怡回家了。本來今日王少躍還是想去國子監的,但是辛有物說最近國子監中的風向不好,也就沒有讓他去那邊。
王少躍到家後沒多久,就看到了那封沈均送來的諜報,只不過王少躍對這封諜報一直都沒有反應,因為他在等另一樣東西。
又過了半天,送來一封捷報,王少躍把這封捷報給孔靜怡看了一眼,孔靜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是也能夠知道應該是一件好事。
王少躍還是沒什麼反應,到了那日晚飯後,王少躍去了一趟燕卿恆家中,王少躍問他,今天有沒有人來退書。
燕卿恆說,有一個人晚上才來退書,他那時都快關門了。
王少躍說道:“把那本書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