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譙雨沒管他們對自己有什麼看法,她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說了自己應該說的話。
那麼不管怎樣,她也就算是讓自己心安了,而他們會不會安心,就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雅兒魯部的首領雖然覺得許譙雨這個人很不錯,但是也沒有生出來過什麼放過她的想法,畢竟這可是二品武夫,要想悄咪咪地殺了他這麼一個三品武夫,雖然不是信手拈來,但是也算得上是很容易了。這和他在不在雅兒魯部或者在不在大臨這邊沒有什麼關係。
或許在大臨和更南邊那邊,二品武夫會被限制很多,但是這是在草原,雖然不能說得上是不是不法之地,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指定不會有二品武夫或者三品武夫巡邏,而且這是極其少見的二品女子武夫,女子武夫或許在單獨力道上來說,不如普通男子武夫。但是有一點是比男子武夫要強上很多的,就是在隱藏自己的修為,換句話說就是隱藏自己這方面上,比較佔有優勢,而且不是那種小優勢。因為男子武夫,只要懂了那種隱藏自身修為的想法,就必須要接受一種比較特殊的難處,這種難處實在是會讓大部分人都望而卻步,畢竟沒有一個人是喜歡吃飯沒有任何味道的。當然這只是現在最流行的那一種,以前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疼痛而已,而且那種疼痛是會一定程度上損傷他們的修為的。
不僅僅有這個原因,雅兒魯部的首領雖然沒有接受過大臨和南唐那邊的兵法的學習,但是在一些東西上還是比較有自己的建樹的。所以他也能夠感覺到事情的一絲絲不對勁,這群人顯然不是長安衛的人,長安衛就算會寬鬆,但是因為長安衛前身是大臨皇帝的親軍,在要求紀律這些方面的時候,還是比較嚴格的。平日裡相處可能看不出來,但是隻要一結成陣仗,那麼就會顯示出來軍伍的雄風。而這種是眼前這支隊伍所沒有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之事,就算知道是長安衛做的,也不可能有朝中大臣去批判他們的。
畢竟不管是由誰來說,說的再怎麼樣天花亂墜,就起根本原因,還是為大臨保疆衛國的事,至於誘敵深入和什麼所謂讀書人口中的兵家大忌。在戰功面前,不好意思,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內容而已。誰也不可能蠢到明明打了大勝仗還追究什麼危不危險的吧。就算是有些單純到傻的御史想要去上報這種事情,恐怕督察院的上官那邊也是不會容易的吧。畢竟他們可是深知這其中的門道的,他們可不是這些剛剛來到都察院的年輕且單純的新御史,他們可都是經歷了這麼些年大臨複雜朝堂的人。
許譙雨不知道會不會有援兵前來,前來與不前來,對於她來說,意義都不是很重大了。她現在雖然沒有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也是能夠做到一些所謂的知道自己處境之類的事。
她現在就算是援兵馬上就到,多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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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得到脫身了,除非她現在就撤,不然幾乎就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而她不可能現在就跑,首先那些人有沒有什麼計劃暫且不提,萬一她逃出去之後,援兵沒有來怎麼辦,那麼她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和靖天司這麼多年來的佈局就都被她毀了,而不走,那就代表著她毀約了。
想到這裡,自從打算參加這件事開始就一直沒有犯難的許譙雨,頭一次犯起了難。她開始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雖然外面只過了一息,但是她的心裡面變化莫測,就像是一瞬間從星河燦爛到電光滿天一樣。
這是怎樣一種艱苦的內心掙扎,恐怕只有經歷過這些的人才能夠說的明白,別人再怎麼說,其實也都是妄自菲薄或者暗中揣測而已。
但是即使是如此糾結,武夫本身的那種反應還是讓許譙雨很快就下定了決心,雖然這樣做很不好,但是她還是決定這麼做了,這雖然是對不起秦南的事,但是這對得起大臨。或許女子應該是相夫教子來的更快一些,或者是和丈夫相濡以沫,但是這些事情,都不是許譙雨想要的。
許譙雨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無法做一個好母親和好妻子了,因為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夫君和腹中的胎兒,她想到的是這個計劃成功之後的景象和很多年以後大臨的景象。
她覺得那很遙遠,但是卻是她一直所要嚮往的美好,也都是她自小做夢就開始期盼的。人間一眼萬萬年,我願春花可與學相豔。
所以只是那一刻的想法,她又重新奠定了自己的決心,或許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願背棄的,但是她依舊雖九死而未悔。
於是覺得自己本應該看到許譙雨畏懼的雅兒魯部首領,看見的是一副他不願意看見的畫面。許譙雨握緊自己的刀,而且身上的氣息暴漲竟然已經逼近所謂的二品圓滿,也可以叫做半步一品。
這種氣息讓一些只是普通武夫的人,感覺到一股氣息的壓制,就算是三品武夫,也會被這一瞬間的氣息打壓的有些失神。
許譙雨就趁著這一瞬間,對在自己身側最近的雅兒魯部首領動了手,輕飄飄的一劍,卻近乎把他的胳膊砍下。雅兒魯部的首領保證,如果現在的許譙雨氣息恢復最開始時候的樣子,那麼他這隻胳膊,一定會被他一劍斬下。
而現在即使許譙雨不是巔峰,這一劍也足以讓他深受重傷。但是他也知道也就只可能這一劍有這麼大的傷害罷了。再多一劍都不可能了,所以他沒有想要退下的想法,畢竟他是草原的孩子,是沐浴在長生天之下的生靈。會受到長生天的庇佑,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死。這是他的自我安慰,也是信仰。
許譙雨見一劍沒有砍掉那人的手臂,無奈地歪著頭喘氣,她開始重新打量起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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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開始吐息,但是這次雅兒魯部首領有了經驗,開始安排人陸陸續續地動手。
但是即使是如此,許譙雨還是和他們打的有來有回,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哪怕她是狀態最好二品武夫,也不可能做到一個打數十個和自己品級差不多的人。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態不好,很不好,不好到都不如早就被傷到的老人。
雅兒魯部的首領知道許譙雨已經快扛不住了,但是他沒有任何輕鬆的神情,因為即使是如風中燈火飄搖的許譙雨,依舊保持著自己最圓滿的劍意,哪怕她的氣息開始紊亂,劍招開始混亂,但是因為劍意的存在,所以她的劍依舊還是很有威力的。
人們總說人要逆天,但是即使許譙雨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是迴天乏力了,哪怕她已經解決了近一半的殺手了。她的體力只剩下一成了,最終,在出了接近四千劍之後,許譙雨終於力盡了。不是年少時那種身體毫無力量的力盡,而是作為一個二品武夫最後力量的力盡。
她或許還能夠出劍,但那種出劍就只能算得上是出劍,那不是一個二品武夫的出劍,那隻能是一個普通婦人的出劍。
許譙雨看著那一刀砍來,費勁力氣躲過,卻被另外一刀砍掉了左手的小臂,對方出手就是如此狠辣。她吃疼的咧了咧嘴。然後開始躲閃,她躲閃的速度逐漸滿了下來,但是多年前的意識還是讓她少受了很多傷。
只是即使是如此,她依舊是滿身傷痕。最後她倒下了。雅兒魯部的首領,拿著那一截手臂走到許譙雨的面前,掰著那隻手的手指頭,用手指捅向許譙雨的傷口。許譙雨吃著疼,在等著他過來。雅兒魯部的首領還是比較謹慎的,但是他始終抱有許譙雨是女流之輩的心思。所以放鬆警惕,想要看一下子這個早就披頭散髮的女子武夫是個什麼樣子。
只是他的手剛碰到許譙雨的頭髮,他就已經看不見東西了。許譙雨出劍了,用崩斷自身筋脈為代價,這個女子武夫遞出了自己平生最後一劍,這一劍就殺了一個三品巔峰武夫。這一戰僅她一人就殺了三品武夫十餘人,四品武夫九人,和幾百名草原聯盟計程車兵。但是她也死了。
不遠處,在許譙雨開始吧被攻擊就被拖住的老者,在看到許譙雨這邊的景象時,被敵人襲擊了一手,吐了一口血,本就沒調息過來的身體,更加是雪上加霜。但是看到他們對許譙雨的屍體下手時,老人顧不上自己身後的追兵和自身的傷勢,選擇了去護住許譙雨最後的安寧。
他落到許譙雨身前,看著她那隻還被雅兒魯部人握在手裡的小臂,便把那隻小臂重新放回許譙雨身邊。然後說道:“諸位來吧。”
他雖然不能夠像許譙雨那樣一人面對近二十名三品武夫,但是他身邊也有三品武夫十二三人,而這些人裡竟然有盧陽王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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