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裡,王少躍靜靜地倚在門前望月。
少年望著明月,心裡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非喜非悲,只有淡然。就像躺在浴桶裡面的感覺,舒服、閒適、淡然。
用先生說過的話說就是如魚得水,如沐春風。
少年站在月光之中,在世塵之內,卻有著出塵之態,他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舒適的味道。像青草香,又像淡淡的檀香。
王少躍找來一架梯子爬上屋頂,躺在分瓦片上。遙遙望向天邊那一輪驚鴻之月。而月光緩緩落下,照在一襲青衫的少年身上。青衫整潔乾淨,月光明晃皎白。雖不是一種顏色,但卻散發著同一種氣質。
交相輝映,宛如天地間的神明。少年想起了一首詩,明明如月,恍若初見。問之何來?道已故國。是先生教給他的,同那句“遙思天地三千里,惜此明月二十年”一樣都是先生自己寫的詩句。也都是為少年非常喜歡的句子。只不過意境有差。
王少躍空對此番明月發著一些平日裡對著誰也不會發的牢騷,明月也是靜靜的聽著,沒有流露出半點不耐煩的意思。一個幾乎不怎麼與外人交心的少年就這麼對著一輪與自己好似多年好友的明月談著。如身至無人之境,與天上神明在交談。
王少躍看著皎皎的明月,腦海裡不由得迸發出一個念想。他想起了一些故人故事。
少年突然之間對這輪月產生了濃濃的興趣,他記得自己以前也賞過月,可卻從未對此產生過任何興致。今日卻不知怎的,對這般玩意有了些什麼念頭。倒也是稀奇。
劉溫看著少年的樣子想起了他自己所會的不多的文詞,他說:公子像是個謫仙人。於這片月色之下恍若人世間無人,只餘下他和月靜存。
許久,王少躍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轉過來,他起身爬下屋頂,看見望著自己的劉溫等人,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能流露出來。於是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今天是長安城的特殊節日,人們會在這一天緬懷逝者,燃放花燈。
天黑的很快,當明月升到半空時,所有的人都從家裡出來了,放燈的人放燈,放紙船的人放紙船,燒紙的燒紙,祭拜的祭拜,不一會兒天空中上便擠滿了燈。大街小巷都是香火氣。人們燃放煙火,在煙火的照耀之下,祭拜祖先。
將近午夜的時候,人們都回了家,熄了燈,鎖好門窗。
王少躍沒有出門,他沒有祭拜什麼先人,他記得自己曾經許下過一個心願。在成就某些事情之前就不會做這些事,他要等到最成功的時候,才會告訴那些人自己的成功。
劉溫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家工資居然邀請他一起喝酒,只是沒想到自家公子喝著喝著就有些不對勁了明明喝了不是很多,但是公子卻很醉了。
王少躍從老劉溫手裡拿過酒壺又往自己的杯裡填了些酒。
醉醺醺的又抿口酒,說:“也不知道在這裡待著是為了什麼。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個地方。明明我自己承受不住這些事,為什麼還要逼著自己強行做到呢?我真是的大傻蛋,明明什麼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居然敢應下來。我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敢跟老師下那麼大的包票,說自己可以的?而且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麼我就真的對不起老師和先生了。如果對不起老師和先生,那我怎麼對得起我的父母他們……”話未說完,王少躍就一口將杯中酒飲盡,然後便醉暈過去。只剩下一個盯著他,不敢說話的劉溫。
劉溫見王少躍暈了過去,不免在心裡暗歎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忘了公子老師說得他酒品差的事。簡直給自己找罪受啊。
劉溫收拾好桌子,便喊來劉王氏和孔靜怡。
孔靜怡問道:“劉叔叔,夫君這是又喝醉了嗎?”
劉溫嘆了口氣說:“到是怪我了,你說我怕不是老嘍,這麼沒記性地請公子喝酒。我還記得公子的老師說過公子的酒量不好的。”
劉王氏笑了笑,說:“公子的酒量居然還不如你,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孔靜怡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夫君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我記得老師說過他很喜歡雪的,但沒想到昨日明明下過了雪,可是夫君卻還是不開心。”
“我記得公子的老師說過,公子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喝酒。算了,不說這些事,我們還是送公子回房吧。”
“謝謝劉叔了。一會兒還麻煩劉叔去弄一盆熱水來,我好給夫君擦一擦。”
“那您稍等一會,我燒好了就給您送過去。”
二人一起將王少躍抬到了屋內。是劉王氏和劉溫一起抬得,孔靜怡其沒有出力,因為劉溫說了不讓她做這種夥計,這種夥計是他們這些僕人應該做的。
劉溫夫婦二人將王少躍送到了屋裡後,收拾了酒杯什麼的就一起去了廚房。兩個人並排而站,一起刷著杯子和酒壺。隨便聊著一些今天發生的事。劉王氏並不像劉溫能夠和王少躍一樣經常出入家中,劉王氏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動外都在家中活動。
劉王氏說:“你呀,也就和我說話的時候沒有個正形。”說完劉溫摸了摸劉王氏的頭,又說:“怎麼了?我寵我自己的夫人一些還不行嗎?再說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油嘴滑舌一點怎麼了?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被他這麼一說的劉王氏不想說話了,自家的這個就沒有一點正形,平日裡在外人面前還好,就是一自己待在她身邊就顯得特別的沒腔調,總會說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