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陸祈慎都帶著柳舒窈在圍場閒逛,既不打獵也不應酬,這一場景在旁人的眼裡,就是神仙眷侶的模樣,不說那些已經嫁了人的命婦,就是那些還沒嫁人的官家小姐,都一臉歆羨。
李尚書的女兒李湘君也在,柳舒窈回來的時候她在一旁打趣,“嫂子,你看看你,如今怕是進了蜜窩了。”
柳舒窈臉皮薄得很,在偷偷瞟了一眼陸祈慎的表情之後,伸手推了她一下,力道也不重,看得出來是惱了,“你這丫頭,今後你若是成婚了,怕不比我還勝。”
李湘君嘴角一翹,“我倒是求之不得,嫂子大哥這樣的愛情,可是羨煞旁人啊,擔得上咱們大梁的模範夫妻了。”
陸祈慎的身份公開的時候,也嚇了李尚書一大跳,還告誡他女兒今後不要和柳舒窈來往過密,以防被有心人安上結交皇子的罪名,李湘君還說過他迂腐,“若是七皇子有心,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反倒是你,小人之心了。”
果然當天晚上,陸祈慎就上門拜訪,說既然已經認了親,那便沒有反悔的道理,還拉著他在乾嘉帝那裡過了明路。
多了個皇子大哥,李湘君倒沒什麼感覺,還是照常和柳舒窈來往,在得知柳舒窈被刺昏迷的時候天天看望,只是卻毫無辦法,整天以淚洗面,比陸祈慎還傷心。
柳舒窈現在和她親得就好像親姐妹似的。
柳舒窈聽她這樣說,揶揄她:“可見我們小妹啊,是恨嫁了。”
李湘君平時言語間是大膽了點,但說到這些小女兒家的事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帶了點薄紅,“哪有,嫂子淨亂說。”
柳舒窈捂嘴笑,“你不是求之不得嗎?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她轉頭朝陸祈慎說:“你身邊若是有哪些青年才俊,可得給湘君介紹介紹啊。”
陸祈慎還真的考慮的一下,結果卻說:“沒有啊,我周圍的都是些老頭子。”
還真是,現如今朝堂上的官員最年輕的都是三十往上了,早早成家立業,像陸祈慎這樣二十五六才成親的,少之又少,年輕的都是皇子,李尚書肯定看不上,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皇室打交道太多,如今和陸祈慎往來也是情非得已。
柳舒窈則說:“看看春闈之後,有沒有年輕俊美的狀元郎啊。”她擠眉弄眼地看向李湘君。
李湘君跺了跺腳,“嫂子!”
陸祈慎和柳舒窈一齊笑了起來。
春闈確實將近了,等到圍獵結束,馬上就要開始準備,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盛況呢。
李湘君不比柳舒窈,她是跟著李尚書來的圍場,天色晚了,也不能在宮中逗留太久,於是提出告辭。
李湘君剛走出門口,就看到劉采女抱著一隻白色的貓走過來,她也不認識宮裡的妃子,只是看到劉采女的裝束,覺得約莫是女官之類的,於是淺淺福身就離開了。
裡面陸祈慎剛好等到李湘君走了就要抱著柳舒窈,兩人這一段時間只要有獨處的機會,就會疊在一起,成為連體嬰兒,卻聽到宮人稟報劉采女來訪。
柳舒窈趕忙從陸祈慎的身上下來,整了整紛亂的頭髮,站到一邊,等著迎接劉采女。
柳舒窈剛好站住腳,就見到劉采女款款走來。
劉采女抿唇一笑,朝兩人點頭,“這麼晚前來,失禮了。”
但看她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道歉的樣子。
陸祈慎是男人,不便和劉采女接觸過多,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柳舒窈微微福身,“見過劉采女。”
劉采女抱著貓不方便,說道:“你我之間,不必行此禮節。”
按道理來說,柳舒窈的品級遠在她之上,她不用給人行禮是乾嘉帝批准的,但柳舒窈也沒有向她行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