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在朝堂上,大家都能感受到乾嘉帝的臉色不太好,但每次問起乾嘉帝的內侍時,得到的結果都是不錯,只是最近批摺子晚了些。
確實新年剛過,摺子有點多,皇上勞累點也無可厚非,眾人也就不再詢問。
而這裡面,只有幾人心裡最清楚乾嘉帝為什麼短時間會疲勞成這個樣子,他們在暗地裡交換了個眼神。
要說近日裡有什麼令人興奮的訊息的話,那屬實就是睿王即將回京,以及陽慎之的身份被乾嘉帝當眾說出來。
幾位高位的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說,只覺得這種事情發生在皇家真的是稀鬆平常,而有些人則是竊竊私語,平日裡共事的人突然成為了皇子,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最吃驚的莫過於陸祈寧那一派。
在大殿上,陸祈寧直接失態了,指著他大聲說:“你怎麼可能是皇子,莫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來誆騙父皇的!”
“祈寧。”乾嘉帝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不可如此無禮,算起來慎之還是你的弟弟,你應當有個哥哥的樣子。”
陸祈寧縱使心裡再不滿,也不能繼續嚷嚷下去,他只能憋住心裡的震驚與怒火,“是,父皇。”
只是心裡實在是不舒服,陽慎之被父皇認回來,又是皇后剛繼後位的時候懷上的,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嫡子,陸祈寧的視線在太子和陽慎之之間來回徘徊,是不是太子的位置要換人來坐了?
朝中大半的人也如此猜測,但乾嘉帝除了說三天後辦祭祀大典,認祖歸宗之外,再無其他,便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太子年紀不大,但居東宮時間已久,手上的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人會不長眼去做這個出頭鳥。
下朝之後,陽慎之周圍圍了好幾個官員,他都笑著去應付,陸祈寧走了過來,“現在倒是左右逢源的很啊,七皇子,本王先恭喜你了,說不定日後還有望成為太子呢?眾位說是不是?”
周邊的幾個官員聽出請楚之後也不敢回話,只是乾笑著,畢竟太子真的在一旁看著呢,各自紛紛找藉口離開了。
陽慎之笑了笑,“肅王殿下還真是說笑,太子明明還在,哪有議儲的道理,再說了,太子賢德,我怎麼敢與太子相提並論呢。”
陸祈寧“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你有什麼不敢的?不是都已經在覬覦本王的東西了嗎?人的慾望,可是隻會長,不會散的。”
陽慎之聽完陸祈寧的話,就知道他在說什麼,眉頭緊蹙,剛想反駁“窈窈不是可以爭來奪去的事物”的時候,他卻離開了。
太子剛好走上來,和陽慎之打了一個招呼,陽慎之明白剛剛的話肯定被太子聽見了,他滿含歉意地朝太子行了一禮。
“哎——”太子趕忙攔住他即將彎下的腰身,“你如今也是本宮的弟弟,如何能受你這樣的大禮。”
“太子必定聽到了肅王的言論,不知別人如何想,慎之是沒有這個想法的,還請太子不要介懷。”陽慎之解釋道。
太子不在意地笑了,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哪有一句話就能讓他太子的位置沒了的,再說了,這個太子之位,如果不是父皇封的,他也不是很稀罕,在其位謀其政,而恰巧他的能力不足以謀其政。
“沒關係,本宮不會介懷,若是天天因為一句話被氣到,那本宮不知要白受多少氣。”
陽慎之倒是第一次接觸太子,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一時有些新鮮,按理來說,皇家的人很難不去爭那個位置,畢竟對普通人來說都誘惑極大,更何況是出身皇家,距離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遙的皇子們。
但轉念一想,好像武王也不是很稀罕,他就想通了。
陽慎之開懷一笑,“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