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你想來就來,不想來隨便找個地方玩兒去。”
“哈?”顧生沒想到顧乙特地找藉口出來竟然真的是為了去學習,他問,“都有誰啊?”
“小月亮你認識,還有其他幾個朋友。”顧乙打車。
顧生一愣:“寒月姐也在啊?”他貼過來,“那我肯定要去啊。姐,帶我一起。”
“乙姐說她帶弟弟過來。”楊洛水蒐集完了資料,正對著空白的徵文紙發愁,“她還有弟弟啊。”
“堂弟,她叔叔家的。”阮寒月說。
顏千諾問:“你連乙總堂弟都認識?”
“嗯……”阮寒月想起了小時候顧生屁顛屁顛跟在她倆身後的模樣,“說起來,好久沒見小生了。”
幼兒園大都不記事,但阮寒月清楚地記得當年顧乙被其他小朋友排斥的事情。
那時候小女孩們的媽媽都喜歡給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阮寒月也不例外,穿著許聞舒搭配的小裙子,頭上戴著阮思聽紮的發卡,粉雕玉砌的,在小朋友中非常受歡迎。
有個手欠的男生特別喜歡揪她的頭發,說了不聽,洋洋得意,被老師警告後居然用力更狠。阮寒月被揪疼了,猛然轉身推了他一下,沒控制好力度,人啪嘰一聲就坐地上了。
小男孩開始大哭,引來其他人的時候,小小的阮寒月第一次體會到有氣使不出的感覺。
就這時候,短發長褲的顧乙往她身前一站,一個字都沒有說,靜靜地看了那男生幾秒,後者莫名其妙噤了聲,拍拍屁股跑走了。
看到顧乙過來,其他圍過來的小朋友都散了,阮寒月聽到有人對顧乙“哼”了一聲。
其實她知道為什麼別人這種態度,因為顧乙明明進女廁所,看起來卻像個男生,導致男生女生都不喜歡和她一起玩。
阮寒月才不管那些,她和喜歡的人做朋友不會看她穿什麼衣服。
顧乙跟她說:“你跟我玩會被其他人孤立的。”
“我有你一起玩,才沒有被孤立。”阮寒月牽著她的手去玩。
那個被她推倒的男生後來一直叫她“暴力女”“母老虎”,阮寒月不去找他,他偏偏湊到阮寒月面前來。
但每次顧乙在的時候他都不敢露頭,導致阮寒月更喜歡黏著顧乙了。
上了小學,顧乙要去幼兒園接顧生,阮寒月順路,時不時拿點吃的來給他。阮寒月比顧乙可親,顧生就一直更喜歡阮寒月。
顧乙也漸漸迎合家人的希望,偶爾戴戴發卡,學習甜甜地說話,但時間久了,總歸是會覺得累。
在她媽媽提議帶她去打耳洞的時候,顧乙終於說清楚了自己不想打耳洞戴發卡,也不想穿裙子。
那幾天,顧乙又變回了平常表情冷淡,不愛說話的顧乙。阮寒月說:“果然還是這樣的乙總看起來舒服啊。”
只是,總有人看這樣的顧乙不舒服。
班裡有幾個男生,趁上體育課的時候把顧乙的校服外套從窗外扔出去,掛在了樹枝上拿不下來。
阮寒月和她不是同一個班,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顧乙和那幾個男生因為打架,已經在辦公室了。
最後,外套是請了工人拿長棍挑下去的。
顧乙被留在學校寫檢討書,拜託阮寒月去接顧生,誰想到這小子連自己姐姐去哪兒了都沒問一句,跟著阮寒月就到了辦公室。
那幾個男生找事在先,被請了家長,正在和班主任談話。顧生舀著阮寒月給買的冰淇淋,被顧乙莫名其妙扇了個後腦勺。
“別給他買這麼多吃的。”
阮寒月摸摸顧生肉乎乎的臉:“小孩子吃點兒零食又沒什麼。”
小胖墩愣住了:“我不是小孩子。”
確實,他只比她們小兩歲,現在已經四歲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