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拿了一封信進入書房。
信封上只有“葉風信親啟”幾個字。
管家恭聲道:“大少爺,有您的一封信。”
葉風信淡淡的應了一聲,抬眼看到信封上的字後,目光猛地一凝,冷聲道:“你出去吧。”
“是。”
葉風信手微抖地拆開那封老式的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
字跡是娟秀中透著嚴謹的規範,幾乎不像是女子的字。
“敬愛的大哥:
您好,多年不見,願您已經走出祖輩的詛咒,有了新的生活。
這些年,您也還是能感覺到我的存在的吧。我很抱歉沒有再次出現在您面前。
我重新活過來之後,我便只想毀了那個地方。
而您顯然不是這麼想。
所以,我幫您做了決定。
我會跟著那個詛咒一起毀滅,從今往後,您就能沒有包袱的活下去了。
請您原諒我的自私,這是我蟄伏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几年唯一的目的。
大哥敬上!
盈風絕筆”
葉風信一次又一次地看著那封信,那些字都映入了眼簾,卻理解不了上面的意思。
葉風信像欣賞稀世珍寶那般看著那張紙,一向銳利的眼睛變得柔和,隨之而來的難以自控的憤怒,之後又變成了絕望。
活了四十年,他一直缺少喜怒悲歡。
這一刻,似乎把四十年的情緒波動都經歷了個遍。
葉風信按住了心跳失速的胸口,啞聲說道:“盈風,你怎麼這麼傻?”
葉風信都覺得有一口心頭血泛上了喉頭,差點嘔了出來。
他從感覺到盈風還活著的時候,他就開始為她的迴歸正常生活做準備,想方設法把陸微言整成她的樣子。
沒想到,她卻一路往死路上走。
她就一心要幫他把他肩上的擔子卸下去。
她用了一種無可逆轉的方式把所有東西炸成了一把灰,把她的血和命都留在了那裡,成了葉家對那個罪孽的深坑最後的祭奠。
葉風信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他這輩子唯一放在心上的兩個女人就是盈風和風羽,她們是他心口最深的印跡。
他曾經失去過盈風,後來又隱約知道她還活著。
那時候,他有種強烈的失而復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