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平日最是重視子嗣,不可能拿子孫開玩笑。
隨即,他面容幾近扭曲,咬緊牙根憤憤不已。
這個王桂枝!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愛慕虛榮滿心算計。
他追著她跑了那麼多年,為了她不惜到那黑市裡做那見不得光的勾當,最後還因她一封舉報信送去勞改十年。
她才是真正的蛇蠍心腸!人面獸心!
陸志勇沒再和兩人爭執,面目猙獰地拂袖而去。
身後,彭麗顫巍巍地蹲下撫摸著田曉萍粗糙的雙手,眼中的絕望令人心酸。
“曉萍,你是個好孩子,等我走後,你就收拾收拾帶著秀秀回孃家吧!陸家的事,往後你都別管了。”
回應她的是田曉萍痛苦悔恨的啜泣聲。
彭麗強撐著柺杖起了身,一個人緩緩朝房間走去,蒼老的身影落寞而決絕。
…
今日姜玥約了許則成一塊去郵局寄信,她一早醒來就徑直出了門。
王桂枝原本正在房間睡懶覺,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吵醒,眉間一皺,推開身旁正在熟睡的姜琥,起身去開門。
“陸志勇?”
她的睡意霎時消退,背上衣服瞬間被冷汗浸濕。
“你怎麼來這裡?你不要命了!”
陸志勇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裡拖,另一隻手將門重重關上。
“王桂枝我問你,當年我媽去你家提親,你是不是拒絕了!”說是問話,但他語氣堅決,壓根沒給王桂枝任何退路。
“這都幾百年前的事了,我早不記得了!你趕緊出去,我家裡有人在!”
當年陸志勇不過是個桐樹街生父早亡的窮小子,她日日想著嫁出桐樹街過上城裡人的生活,又怎麼會看得上他?
說起來,他年輕時長得確實不錯,她只是享受他追著自己時那高高在上的感覺,但要她嫁給他跟著他一塊過苦日子,那絕不可能。
可這些話,眼下她是萬萬不能往外說的。
王桂枝不顧疼痛地掙紮著,試圖將人推出去,對麵人卻紋絲不動。
“既然看不上我,為什麼嫁了人還吊著我?”
王桂枝面色難看,見推他不動,緊張之下一時沒了顧忌,反諷道:“我吊著你?是誰追到家屬院來的?陸志勇,你自個沒臉沒皮別盡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
下一秒,身後開門聲響起,王桂枝臉色煞白地回頭,只見睡臉惺忪的姜琥出現在房門口,正揉著眼睛。
“媽?”
姜琥失神地望著前方以親密姿勢疊壓在門板上的兩人,腦子裡一片空白。
見到姜琥,王桂枝不管不顧地用盡全身力氣踢了陸志勇一腳,他吃痛下終於松開桎梏她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