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汗，冰冷的汗。

這兩名天級殺手現在腦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為什麼他們要跑這麼快，在隊伍的最前頭。

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的地級殺手都已經一個個的落到地上了。

其中當然有未曾手上，不用刀劍的。

那些都是聰明人。

這一刻，他們只感覺自己很蠢，非常的蠢。

好在趙高開口了，他們兩個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們或許，可談個條件……”

兩名侍女架著小林。

小林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頭髮被人抓著，一張尚且稚嫩的臉龐上，對著楊宇露出了一絲十分費勁的笑。

小林是愛笑的，尤其是看見楊宇，就更是愛笑，特別愛笑。

她也知道，楊宇喜歡她笑，她想像往常楊宇回來時一樣，給楊宇一個大大的笑，然後替楊宇洗掉換下來的衣服。

但是她真的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嘴唇乾裂出血，讓她的口腔中，時刻充滿著血腥味。

她並不喜歡這種味道，所以時常連口水都不願意嚥下去的。

僅存的這點兒力氣，只夠牽動臉上的一點點肌肉，給楊宇一個小小的笑了。

但是現在，想咽口水，補充一下水分，卻也是沒有了。

這根本不像是笑容的笑容被楊宇看見了。

“刺啦啦”一聲。

站在楊宇兩側的兩個天字殺手好像是瞬間被無數人拿著劍，從頭剁到了腳，刺啦啦的直接就碎了，就如同咸陽城大街上，那個手藝最好的朱屠夫，給客人切的肉糜。

細而碎，還十分的有勁道，常常能掛在案板上四五寸都落不下來。

楊宇顯然不是賣豬肉的，手藝不曾有朱屠夫那麼好，但是他切出來的肉糜，絕對比朱屠夫切得還要細碎的多。

兩個天級殺手的衣服還是完整的，身體去順著褲腳流淌到了地面。

比血濃一點兒，裡面似乎和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是骨頭渣子，但是在場的人，無論誰，都保準沒有見過，如同小麥磨成麵粉之後，那般細膩的骨頭渣子。

趙高後脖頸上的冷汗更多了，但是作為他這樣的人，總是會點兒絕學的。

渾身流汗，但臉上不流汗，就是趙高最為不錯的一項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