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如此嗎?”
張偉走到肖百合面前,提問道:“任新偉的老婆,幾乎都是五年一換,他和朱天穎壓根就沒有真正的夫妻感情,有的不過是單純的交易關係;他有錢,她有色,二人一拍即合。”
“如果真如朱天穎所說,任新偉要殺了自己,為什麼要選擇親自動手,而且還用最愚蠢的手法,進行徒手搏鬥。如果我是任新偉,我可以想到一百種更加低風險的方式‘送’走朱天穎,保準讓人查不到蹤跡,更加不可能被對方反殺。”
“而且說實話,任新偉估計早就對朱天穎沒了興趣,今年正好是他們合同的最後一年,任新偉直接踢掉對方就行了,大不了給朱天穎5000萬;他有的是錢,這點錢估計連讓他的眉頭皺一下都不可能吧?”
“至於所謂的任新偉突生歹意,想要逼迫朱天穎發生性關係,在我看來就更離譜了。一個億萬富翁,坐擁600億的資產,難道還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任新偉死了,朱天穎可以隨便說當時的情況,你們地檢總部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她是任新偉唯一合法的妻子,擁有配偶繼承權,那可是600億的資產,這難道還不構成殺人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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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們不打算立案,但是調查呢,我好想沒看到你們仔細調查朱天穎的背景,你們不會真把她當一個普通受害者處理了吧?”
面對張偉的連番質問,肖百合秀眉微蹙,心中也有一絲疑惑。
這案子雖然表面上是富豪意圖行兇被反殺,但確實如張偉所說,富豪都死了,朱天穎作為現場唯一的當事人,提供的證詞一定對自己有利。
真相到底是什麼?
朱天穎是否會為了600億資產,而殺掉任新偉,並且動手偽造現場,這都是合理疑點。
“可惜沒有證據,無論是現場的調查,還是兇器,都對任新偉不利,至於你所謂的疑點,壓根就沒有證據支援,所以你還是省點心吧!”
肖百合打斷了張偉,冷聲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堅持讓我們起訴朱天穎,但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過,疑罪從無的原則。你說的疑點都只是懷疑和猜測,沒有證據支援,那我們就預設朱天穎是無罪的!”
“好傢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張偉無語了。
你們地檢總部居然會用疑罪從無來反駁刑辯律師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我之前來找你們,你們怎麼不用這個原則了,反而每次都要起訴我的當事人?
“總而言之,趙主管已經和我們提過了,要起訴朱天穎不現實!”
肖百合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走了。
隨後,李月琴小心翼翼走進了茶水間。
“張偉,地檢總部對你的態度好差啊。”
“沒辦法,誰讓我經常伸張正義呢?”
張偉揶揄了一句,隨後示意李月琴坐下。
“我們不應該走嗎?”
“走什麼,我們目的還沒達成呢。”
“可地檢總部好像不打算起訴朱天穎,我們不應該回去備戰民事訴訟嗎,和黑足打繼承權的案子?”
“不不不,雖然我不懼黑足,但要和一個受傷的女人打繼承權案,難度太大。那女人雖然演技不怎麼樣,但只要上了法庭,隨便掉一些眼淚,陪審員就很可能倒向對方。與此相比,還是讓那女人上刑事法庭更有優勢,一旦這女人殺人的罪名坐實了,別說繼承權了,她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鐵島監獄!”
“可刑事法庭,要說服12位陪審員,這難度也太大了!”
“小李,咱們是刑辯律師,刑事法庭才是我們的主戰場!”
張偉擺了擺手,接著面帶一絲詭笑,“而且,這一次衝鋒陷陣的人不是我們,有地檢總部的檢察官幫我們吸引火力呢,我們只需要站在幕後就行了!”
“瞧,幫手來了!”
隨著張偉一指,李月琴突然轉頭,看到茶水間走進來一道人影。
譚瑩瑩此刻很害怕,因為她沒想到張偉居然沒走,還在茶水間等著。
不過她剛才倒水失敗了,現在只能再次來到茶水間。
“怎麼辦,好害怕呀,張偉會不會打人啊!”
譚瑩瑩很慌,非常的慌……
她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安慰自己,只要倒滿水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她對於張偉,已經得了ptsd,現在她對於茶水間,也有了一絲恐懼。
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茶水間就會冒出一個張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