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猜,他們的孩子一定有問題,或者說夭折了對吧,而他們覺得是你的問題,導致了他們的孩子夭折?”
“張律師,你猜得真準……”
高小萍苦笑,“我幫他們接生了三次,三次的結果都不是很好,他們的孩子,都沒有挺過來……”
“所以他們認為是你的問題?”
“對,第三次孩子夭折之後,他們對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甚至……”
看到高小萍的臉色,張偉就明白了。
“那就奇怪了,這樣的人照理說應該舉報你才對,可為什麼沒有相關的投訴記錄呢,難道是老易幫高小萍處理了?”
張偉壓下的心中猜想,看向法庭。
這一次的控方證人,應該是非常棘手的。
這對夫妻同樣是北崇島居民,和高小萍算是島上鄰居,但他們還是對後者懷有巨大敵意的證人。
夫妻二人中,男人走上了證人席入座,女人則留在控方家屬席。
但夫妻二人看向被告席的眼神,卻出奇的一致。
厭惡!
濃濃的厭惡。
這種眼神,絕對是心懷怨恨之人才能有的。
“賀先生,你好!”
郭無峰走到證人席前,看著男人,問道:“賀先生,你妻子的身體最近還好嗎?”
“很不好!”男人冷聲回了一句,隨後指著高小萍:“都怪她,讓我的妻子落下了後遺症!”
“哦,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呢,讓你這樣指控被告,能請你告知一下,你們一家和被告之間的故事嗎?”
郭無峰這是明知故問,他顯然是知道這裡頭的事情。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我是一個海員,一年之中有接近10個月在海上,所以我和妻子結婚後,分多聚少,每年在一起的日子才不過短短兩個月。”
“我還記得我們要第一個孩子時的忐忑,以及當我聽到孩子即將出生時的喜悅,可這一切,這一切的美好,都被……”
男人說到此,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絲痛苦,眼角甚至都泛起了淚水。
“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給毀了,我們的孩子出生就夭折了!”
男人說著,看向高小萍的目光,滿是憤怒。
“賀先生,請你別激動,我知道你們還有故事。”郭無峰趕緊安慰一句,嘴上卻示意對方繼續。
因為他看到,陪審團其實還無動於衷,這個故事還不夠調動他們的情緒。
“是,你說的沒錯,這只是我和妻子的第一個孩子!”
男人再次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慢慢說道:“第一次孩子的夭折,讓我和妻子悲痛了一年,等第二年我們的心態才調整回來。”
“再之後,我們準備要第二個孩子,我和妻子準備了很久,甚至我那一年只在外面跟了五個月的船,就提前回來照顧我妻子了。”
“可以說,這第二次,我們準備了太久,我和家人都期盼著孩子的出生。”
男人說到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但隨後就被憤怒所取代。
他話風一轉,語氣憤怒:“可沒想到的是,這第二次,孩子又再次夭折了,並且我的妻子在生產之時,出現了產後大出血,生命危急!”
聽到這裡,陪審席上出現了一絲變化。
有不少人對男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我的妻子產後出血,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只知道床單和地面上,全都是紅色的血。”
“那麼那時候,被告在做什麼?”
郭無峰趕緊提問,並且指了指高小萍。
男人不聽還好,一聽到老郭說起被告,當即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