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這真正屬於自己的窩張峰心中那份踏實與滿足,是從未有過的厚重。
諸事妥帖張峰領著張平,再入深山將彤彤和李栓柱一併接入淮水縣的新宅。
當彤彤和李栓柱親眼瞅見這寬敞明亮還帶著個小院兒的新家時,一個個激動得嗓子眼兒發堵眼眶子都紅了。
“哥,俺們真有自個兒的家啦!”彤彤緊緊攥著張峰的手,小臉上笑開了花那叫一個甜。
“沒錯,往後這兒就是咱的家!”張峰咧嘴一笑心窩子也是熱乎乎的。
在新家落了腳張峰卻沒急著撂挑子,米鋪的差事還得幹著。
他需要這層身份打掩護更需要時間琢磨往後的道道兒。
陳掌櫃知曉張峰歸來更在城裡置辦了房產,那是打心眼兒裡替他歡喜半點沒因他先前請假而不快。
日子如流水般淌過張峰一家子在淮水縣的日子口,漸漸走上了正道。
彤彤的身子骨在張峰的精心調理下一天比一天硬朗小臉蛋兒也透出紅暈,再不是先前那黃皮寡瘦的樣兒。
她每日幫襯著張峰料理家務學著生火做飯,偶爾還提著食盒去米鋪給張峰送些嚼穀饞得米鋪那幫夥計直流哈喇子,都誇張管事有個貼心好妹子。
張平也跟脫胎換骨似的一掃往日的怯懦,搶著幫家裡幹粗活,還跟著李栓柱在院裡那巴掌大的菜畦上鼓搗。
李栓柱則真成了家裡的主心骨憑著一手老林子裡的經驗,時不時就能從左近的集市上尋摸到些價廉物美的山貨,或是點撥張峰如何辨識草藥。
張峰白日裡在米鋪當差,打理賬目採買夜裡歸家,便一頭扎進那“簡易溫室大棚建造圖紙”裡,冥思苦想著如何將這大棚給支稜起來。
他更將那日益精進的廚藝發揮到極致換著花樣給一家老小整治噴香的飯菜,直把彤彤和張平喂得白白胖胖油光水滑。
他甚至膽兒肥地摸出些系統空間裡神秘果子釀的“猴兒酒”,請陳掌櫃和米鋪裡幾個相熟的夥計小酌。
那酒罈子一開一股子勾魂的奇香登時瀰漫開來,驚得眾人嘖嘖稱奇咪上一口,更是拍案叫絕直呼比市面上最頂級的狀元紅還要醇厚帶勁!
陳掌櫃甚至打趣地探問張峰這神仙酒是從何處得來,能否勻些出來他願出大價錢收。
張峰只嘿嘿一笑說是祖傳秘釀,量少概不外傳,惹得陳掌櫃連連捶胸頓足大呼可惜。
這日張峰正在米鋪後院庫房裡盤點新到的糧食,冷不丁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譁叫罵其間還夾著女人的淒厲哭喊和男人的粗野喝斥。
他眉頭一擰撂下手頭的活計,三步並作兩步就奔了出去。
好傢伙米鋪門口黑壓壓圍了一圈子瞧熱鬧的,人堆子正中幾個身著差役服的漢子正粗暴地推搡著一個衣衫破爛、蓬頭垢面的年輕婦人,婦人懷裡死死抱著個約莫三四歲、面黃肌瘦的小女娃,娘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旁邊一個頭目模樣的差役指著那婦人破口大罵:“你這潑婦!欠了縣太爺小舅子的印子錢不還,還敢到縣衙門口嚎喪撒野!今兒非把你這賤骨頭摜進大牢,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官爺饒命啊!俺們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那印子錢驢打滾似的,俺們哪還得起啊!求求官爺高抬貴手,給俺們娘倆一條活路吧!”婦人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苦苦哀求。
張峰瞅著這光景,眉頭擰成了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