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建國總結似的發言,“一百多就一百多,過年就不添新衣服了,米麵糧油也少買點,豬肉,買個兩三斤也就行了,春聯沒幾個錢,鞭炮不買了,年禮,少買兩樣,等別人拎著禮來送,咱們再去送別人。”
何金燕有點不樂意。
這年過得也太寒酸了吧。
聽了都讓人笑話。
這一條街住著,誰看不見誰啊。
這不就相當於告訴別人,他們家掀不開鍋了嗎?
還豬肉兩三斤。
那都不夠她兒子自己兩天吃的。
想了想,何金燕道:“爸,你看要不要問問淩秀,咱們跟她借點應應急呢,等淩野氣消了,給了錢,咱們再還她唄。”
“不行!”
淩建國一口回絕。
淩秀是淩家老二,是家裡唯一的閨女。
她從小長得就漂亮,長大後嫁的也好。
嫁給了他們奉城三中的老師,算是吃的公糧。
親家一家子都是讀書人,淩建國自覺比不上。
為了他們淩家的面子,每次淩秀回家拎了東西,他都得翻了倍的讓淩秀帶回去。
淩秀拎回來兩個豬蹄,他就得讓淩秀拎一大扇排骨走。
淩秀帶回來兩瓶罐頭,他就得讓淩秀拎回去兩瓶麥乳精。
反正不能落了面子。
如今說跟她借錢?那絕對不行。
讓親家知道,肯定得笑話他們家。
“絕對不行,誰也不能跟淩秀張那個嘴,都聽見沒有?”
他義正言辭,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何金燕心裡不滿,但也沒敢再說什麼。
淩峰先一步走了,自己回了屋。
何金燕跟上時,就聽見了隔壁院子的鬧吵聲。
推開門,聲音更加清晰。
何金燕一聽,頭皮都發麻。
竟然是田寶柱鬧上門來了。
她趕緊回屋,對許春英道:“媽,要不你躲躲吧,那田寶柱來鬧來了。”
許春英也嚇了一跳,但是強裝鎮定,“我、我不躲,是他自己留不住媳婦,關我什麼事,他還敢動手打我啊。”
何金燕正因為過不好一個年而憋氣。
聞言冷嘲熱諷的一句:“打你也沒處說去,吳玉蘭要是潘金蓮,你就是王婆,武松可一個都沒放過。”
“你個臭嘴爛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