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柱臉上沾著沒洗掉的黑灰,手上還抱著孩子。
吳玉蘭一走就沒再回來。
有人看見她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車。
說她這是不她是勾搭人不成,沒臉在本地待了。
怎麼說話都是不好聽的。
宋花順著宋蕊的目光也看到了田寶柱,小聲道:“隔壁那個吳老頭往日裡最愛嚼人舌根,這次被人嚼了個夠,一氣之下就病倒了,吳老太太獨自帶著孩子,還得伺候個老頭子,閑時還得撿撿廢品賣錢,日子不好過。”
“吳老太太想把孩子給田家人送去,畢竟那孩子也姓田,結果田家人就是不要,說不知道是誰的種。”
“其實誰不知道,就是不想養而己,畢竟田家現在也捉襟見肘,他們人口多,住都住不開,更別提這麼小的孩子還得有人伺候。”
“後來田寶柱自己拎著包搬這來了,就住原來吳玉蘭那屋。”
“他白天出去打零工,回來帶孩子幫忙伺候吳老頭,這老吳太太才算喘了口氣。”
宋蕊驚訝的側目,“你咋啥都知道?”
宋花嘿嘿笑著,“我可是住在小賣部的女人,什麼訊息能逃過我的耳朵啊!”
“那你快來,用你耳聰目明的小腦袋幫我挑挑人。”
她把宋花拉過來,又去叫了劉翠枝,自己去接楠楠放學了。
明天是週六,半天時間學武術。
後天是週日,半天時間學小提琴。
小楠楠的行程也滿著呢。
接了楠楠回來時,門口的人少了些。
宋蕊還看見下班回來的淩峰,正拉著熟識的問這是發生了啥。
聽說是淩野兩口子開了自己的廠子,淩峰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
宋蕊還記得分家那天他說的話。
什麼淩野出個什麼事,媳婦孩子可不歸他們管。
她就是小心眼,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宋蕊帶著孩子從他旁邊擦肩而過,全當沒看見這人。
院子裡,何金燕一邊做飯一邊抻著脖子看著這邊。
見淩峰迴來了,趕緊迎了過去, 像發現了什麼大新聞似的,說道:“當家的,你知道嗎?你那個弟弟居然……”
“我不瞎,我看見了。”
淩峰瞪了她一眼,語氣惡劣。
何金燕不樂意的推了他一把,“又哪氣不順?我又沒招你沒惹你,你跟我來什麼勁,有能耐你也開個廠子,讓我享享福。”
哪壺不開提哪壺。
淩峰踹翻了門口的小凳子,徑直進了屋。
何金燕也追了進去。
他發火,她還想發火呢。
同樣的兄弟倆,怎的就差了那麼多。
“擱我看,你也做生意去算了,他淩野都能幹出個廠子,你有啥不能的?憑啥錢都讓他掙去了?”
這話,倒是說淩峰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