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柱都己經習慣了。
自從他搬到這,他家裡人都沒少嘲諷貶低他。
說他是窩囊廢,綠王八。
人家都跑了,他還上趕子去人家,給人家爸媽養老。
說他不是個男人,沒出息。
田寶柱也恨也怨。
只是他也記得,吳玉蘭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想來想去,也怪自己。
偏趕著生孩子這年下了崗,房子也沒分下來。
可怪自己……
他也不是自己想下崗的。
他工作也認真著呢。
怪廠子?
廠子也己經黃了。
想來想去,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怪誰,就全拋一邊,不去想了。
天暖和了,地也化了凍。
趁著廠子沒開工,田寶柱就想把院子裡的地翻一翻,過一陣子好種菜。
剛才他在院子裡翻地,老早就看見對面衚衕裡,拐了進去一輛外地牌照的麵包車。
家裡有孩子,對這種外地的麵包車都神經敏感,生怕的偷孩子的。
他一邊翻地一邊瞅著。
看見一個老太太下車拉著何金燕說話,他差點就要去提醒,讓她別把人往家裡帶。
結果就看見她帶著幾個人往街口走了。
正納悶,又見她哼著歌回來。
田寶柱總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看何金燕進了院,他也往街口走,正見著他們站在小賣部對面。
路過時,田寶柱聽他們提起了宋花的名字。
田寶柱沒吭聲,拐進小賣部,買了瓶醬油回了家。
沒多一會兒,有計程車停在了外頭。
宋蕊和宋花接孩子回來了。
田寶柱躊躇了一下,還是去敲了門。
他把看見的聽見的,原模原樣告訴給了他們,說完一句廢話沒有,扭著頭又走了。
宋蕊聽他說,就猜到了是誰找來了。
她拉住宋花有些泛涼的手,“放心,沒事,咱們一起想辦法。”
宋花回過神,目光堅定。
“我不怕,我也不是以前的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