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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冰玉(2)

魏鬱春百口莫辯,陶明案說話的邏輯性極強,讓人根本無法找到漏洞,魏鬱春一時語塞,後只好微微咬唇,漠然一笑:“司直好能耐。”

“姑娘言重,”陶明案倒了一杯冷茶,用指背輕輕推到了魏鬱春面前。

他低眉抬眼看她:“我本欲趁你與魏氏爭奪詩魁之名時,竊走如意冰玉瓶,卻不想寶箱外接玄機,若想解箱,必須要今日奪得詩魁之貴女,親自用詩眼破秘。所以我故意與樓中武夫周旋許久,直到詩魁花落你手,才故意弄出動靜,讓元老闆以為我已入花廳。實際上我真正進入花廳的時間,遠在這之後,時機成熟後,我揭開你的面紗,令你身份暴露,好轉移旁人的注意力,助我安排竊寶逃走的事宜。”

章念聽不下去了,他打岔:“行了陶司直,這種事情不必說得如此詳盡,當心人家都不跟我們合作了!”

魏鬱春一時怒氣壓心,她語氣沉重了很多:“若非你插手,我根本不可能落到如此田地。”

“只是順其自然,金小姐所懷疑的奸細雖然是我,但她卻堅信奸細會藏在花廳詩會上,剛好,你身為冒名頂替者,便是在花廳內了。”

章念抹臉:“唉……”

陶司直遲早有一天會被這比鐵板還硬的死腦筋坑得屍骨無存的!

魏鬱春蹙眉:“你害我至此,道歉又有何用?而我又憑什麼與你們合作?”

陶明案不假思索:“為了世間之公正。”

章念腹誹:“又來了又來了,這可是陶司直時常掛在嘴邊的大名言,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章念說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陶司直你一樣,覺得事情不公平就非要當出頭鳥,世間冤案多矣,哪裡處理得過來?要我看,還是先保護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危更妥當。”

陶明案聞言,眉間的陰鬱氣濃鬱了起來,他悶哼一聲,好似心事沉重,但沒說話。

他休憩片刻,對魏鬱春道:“你背後的幕後主家是何許人也?他為何要關注安南都督和芳櫻樓?”

魏鬱春默不作聲,只是垂首不看他也不動彈,好似沒了靈魂的皮偶。

陶明案眉心的鬱悶之氣重得好似要冒黑煙,但這些不好的情緒並不是針對給魏鬱春的。他為人剛直,現下不得已要用一些上不來臺面、卑鄙下作的手段來辦事。

他這是恨自己沒能力。

“難道你與你的幕後主家,不想知道如意冰玉瓶的秘密麼?”陶明案暫時性克服心理障礙,話中暗含威脅,嘆道,“此瓶已被我竊出,還差你的幫助,我們便可開啟箱匣,一探究竟。”

“你若不肯信任我們,無妨,煩請你替我們給你的主家傳些話,定奪權在你們手裡。”

章念也唉聲嘆氣起來,他張大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魏鬱春:“是啊是啊,漂亮姐姐,求你幫幫我們吧!芳櫻樓的慘案牽扯了太多無辜的人,我們迫於權威不敢聲張,更是無能幫無辜死去的人申冤!此案調查兩個月了,還是沒有結果,好不容易我們才找到了這一個能入手的線索,豈能放棄啊!今日我們在春桃酒樓做的事真的是沒辦法!”

“陶司直沒說明白,我就來說,他雖然故意令你身份暴露了,但還不辭辛苦救了你啊,而且要不是這樣的話,又如何調虎離山?那如意冰玉瓶可偷不走!”

章念自以為很聰明,妄圖道德綁架魏鬱春。

但魏鬱春腦子清醒得很,才不上他的當,她冷笑道:“若不是你們害我,如意冰玉瓶也是我的,秘密我也能自己揭曉。你們只是怕我獨吞了這一切罷了。”

陶司直捏了捏眉心,連忙把章念這個蠢小子扯到身後,他倍感愧疚道:“我們走投無路,難免如此。姑娘不信,在下也能理解。今日夜晚,請你務必將冰玉瓶之話給你的主家帶到,酉時前,我與章司務會在芳櫻樓靜候,屆時等你們看到一些事情後,便能理解我們了。當然,我們也不會做任何手腳,誠心天地可鑒。”

他做出對天發誓的動作。

魏鬱春還在猶豫,但沒等她反應過來,陶明案就已經兀自起身,推開了屋門,請她離去,君子禮節處處顧及,壓根沒有要對她做任何事情的意思。

他揮手叫章念過來,道:“若姑娘不認路,我與章念司務可以親自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魏鬱春頓住:“你們不怕我將此事外洩?”

陶明案面無波瀾,言語冷靜:“我已說過,酉時之後,你們隨意定奪,我與章司務定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