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忍不住了,便將胸膛又靠近過去,哪怕魏鬱春連連因疼痛顫抖,他也沒有停下。
他半撇了撇頭,找到自己唇瓣與魏鬱春相對應的位置,直接吻了上去。
魏鬱春瞬間瞪大了眸子,她渾身充血,藉著關闍彥分心的時機,用力掙脫了桎梏,腦子也不轉一下,一巴掌直接轟隆隆地扇了過去。
關闍彥一心陶醉,反應不及時就真被她狠狠在臉上打了個巴掌印。
原先是冷冷的,可很快就變得火辣辣,關闍彥抬手撫住自己那半邊臉,他甩了甩黑墨一樣的發,卻不知羞恥地嬉笑了起來。
他的神情動容,好似方才受到的不是疼痛的攻擊,而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禮物。
他看著魏鬱春羞赧的模樣,他高興道:“可是你的初吻?”
魏鬱春知道他的臉皮厚,但她真的招架不住,她憤懣瞪他。
關闍彥自言自語:“看來是了。”
“沒事,”他笑得眼睛都快沁淚了,又回味無窮地將手抵住了唇瓣,“你也不虧,這也是我的初吻。”
魏鬱春卻還有力氣和他爭執:“胡說,你沾花惹草,怎麼可能還?!”
他看著她著急,自己卻冷靜道:“如果胡說,自是天打雷劈,還有,說了幾百遍了,那些都是謠言,那些姑娘追的我,也是我夠優秀,我何錯之有?倒是你,可是我今生求愛的第一個女子。”
“你!你別說話了!!!”魏鬱春發現這廝簡直滿口都是騷話!
關闍彥抱胸而立,哂笑:“你怕什麼?你是不是還喜歡我?要不然你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怪我親了你,怎麼卻是在意我有沒有和別的女子……那個過?”
魏鬱春氣得簡直要七竅生煙,她狠狠跺了幾下腳,整個人完全亂套了。
“關闍彥!你如今鬧得哪出?!之前可是你親口拒絕了我,親口貶低我踐踏我……你……簡直讓我成了個笑話!”
她冷笑著,低著頭,眼裡都是不堪受辱的狼狽,她好不容易建起來的防線差點又被擊潰了。
“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再來與我說,又是我自作多情?!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先前不是還總是一口一個未婚妻,一口一個命運現實,怎麼,現在受到了什麼打擊,叫你突然轉變了陣營?!你要我如何信你,如何不厭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抬頭了,眼裡居然有了淚。
關闍彥的笑僵住了,他很慚愧,他走過來,卻被她應激般打斷:“你別碰我!”
他沉重地放下了手,模樣躊躇,卻也認真。
“如果我說,我從未轉變過陣營呢?”
魏鬱春看著他,好似根本不期待他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五年前,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便淪陷了。你在高高的閣樓上,望天吟詩,我則在樓下仰著頭高高地望著你,我不喜歡用這樣卑微的姿態去看人,但當時,我卻很享受。我覺得你比魏宅裡所有的姑娘都要耀眼特別,甚至長大後我便再沒見過比你還耀眼的女孩了,直到南禺後我看到了讓我倍感熟悉的你……當年我聽到下人喚你小姐,又聽我爹孃說,魏宅裡最漂亮最厲害的姑娘就是魏府嫡女,我以為就是你……也以為我的未婚妻也是你。”
他攥緊了拳頭。
說出這些陳年舊事,無異於是在自揭老底,他那麼高傲,說出來這些,他既感到奇妙也感覺難以啟齒。
可他還是得說:“我替父徵戰多年,舊事忘卻,回到京城聽聞魏瀾清也在的時候,也得知她去年春生才女的名頭……你年少時明媚有才,我……以為所有的事實真是世俗所以為的那樣。我不知道那幫畜生對你做了那些,我年少輕狂也不願承認自己早就心屬於你,我不知未婚妻……不是你。我覺得與你成婚,雖有些抵觸被安排的感覺,可卻也不錯……我不知道那些,抱歉……”
“我鄙夷我的父親,痛恨他違逆家族之訓,拋棄母親另尋私情。在南禺時我便覺得你特別,可到底還是覺得你身上有故人的影子,我警戒自己不可與父親一般,盡管我的確被你吸引,卻也要告訴自己這不可能……我怎麼能走我父親的老路?可我的確錯了,一邊記掛故人,一邊無法控制的被你吸引,卻偏偏倆樣情愫都不肯承認,盡管你們都是同一人。”
“我向來孤傲,覺得自己不可能有軟肋,也從不確信自己早在多年前就動過心。可我一點點拆開假象,一點點剖析自己的心情,看著你一步步踏入深淵,你又要從我眼前消失了,我才知道惶恐,知道要珍惜……”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甚至也是為了你……才拒絕了你……我不願接受現實,願意為你打破所有固執的陳念,”關闍彥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看她。
“這樣的話,你可會好受一些?”
魏鬱春紅著眼眶看他,她腦子很亂,可也不情願就這樣原諒了他。她冷傲地撇過頭去,不願理睬任何人。
得不到回應的關闍彥也心灰意冷了,可偏偏生他的目光又捨不得移開她。本以為兩人會在同一個屋子裡僵持許久,不想很快外面就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腳步聲。
同在此處驛站落腳的幾個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罵道:“他奶奶的!都幾點了!深更半夜,你倆臭男女擱屋子裡面吵啥吵?!不睡就滾出去,別煩咱兄弟幾個啊!!!”
魏鬱春臉又是一黑,她急急忙忙瞪了關闍彥好幾眼,這才好不容易將他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