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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子絕孫

“包天,聽說你是個孤兒?”

“昂?昂……昂啊!是啊,咋啦?”

“這麼多年來,你定過得不易。”魏鬱春面露憐憫。

包天不好意思地褰了褰衣服,道:“沒有的事,還好啦。”

魏鬱春道:“你是哪裡人呢?”

包天很快答道:“我是孤兒,哪裡曉得哦?”

魏鬱春又道,看似正經,實則胡說八道:“我娘說過,不同地方的人有不同地方人的長相,你面板偏暗偏黃,眼睛生得又大,嘴皮也薄,倒像是西邊一處叫作黃皮河旁的村人的長相,我常聽別人這麼說,那河很有名。”

“哎,你不就是西邊來的麼?你應當就是西邊出生的吧,說不定就是那黃皮河人呢。”

她話說得自然,好似當真是一個對別人關懷備至的好心人。

包天看她言辭如此篤信,性格又沉穩,年紀還輕,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輕信了她,道:“哎呦!是嗎!我知道黃皮河,的確就在西邊呢,說不定我還真是那裡的人,姑娘懂得倒是蠻多!”

魏鬱春笑笑不說話,又道:“那你家呢?你家是哪裡的村子?我與這二位哥哥屆時到了你家,倒還能攀著你的關系,討些熱水沖洗一番身子?”

“我哪裡有家?”

“那西邊的,是我借住著的一戶人家罷了,每隔一段時間我找到了墓,自會退房,令尋其他人家借住,我一直這麼過著日子。”

“是這樣嗎……”魏鬱春嘆嘆氣,好似覺得可惜。

包天立馬又道:“莫要覺得難過啦!總歸還有其他地方的!”

魏鬱春頷首,道:“無礙,我聽說不同地方人的風俗都不同,我與二位哥哥都是東邊來的,不曾見過永溪村這樣的地方,光是待了一天就水土不服了,我擔心這次又去哪個村鎮還遇到這樣的地方,日子難熬啊。”

她目光溫和地看著包天,倒是要把人看不好意思了,她問起來:“你住過的地方不少,應當懂的比我多,不妨與我講講,好讓我放心。若是現在要去的西邊也是永溪村這樣的,我……恐怕是不願去了。”

她這是故意唱反調,包天若執意要引他們去西邊,必是不肯她擔這麼個莫須有的心的。

果然,已經對她放下警惕心的包天立馬安撫她:“不不不!姑娘無需操心的,我行走南禺這麼多年,住在巖山腳下的也就永溪村這麼個奇葩,你看村子裡人不是都沒了嗎?八成也是活不下去了!我家那邊,還有其他地方,環境都沒那麼差!不信的話,姑娘也想想,你住的東邊,或者是之前去過的地方,可曾像永溪這般奇葩啊?!”

魏鬱春微微一愣,旋即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她點點頭,佯裝松心:“那便好。”

緊接著,她又問起包天的傷勢來:“不知你今日身上的傷如何?”

包天哈哈笑了笑:“還行還行,我耐揍。”

“昨日看你背上傷得最嚴重,今日感覺如何呢?”

包天看她好似追著自己不放,也慢慢有了戒心。

他只想著趕快讓這女人對他放心,便趕忙做起了動作,先是伸展伸展腰肢,然後又扭動扭動肩膀,最後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背脊,脊背上精瘦幹癟的肌肉被他擠得隆起,的確是除了皮外傷外,沒什麼大事。

若是一個人背脊真的痠痛,他是萬萬不能如此輕松地做出這樣的動作的。

魏鬱春如此想著,轉眼又看了看此時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陶明案,他正是皮肉酸脹,揹著包袱走路難免不舒服。

二人有了鮮明的對比,魏鬱春內心的抉擇也越發明晰了。

包天正自得地說道:“看吧,姑娘我還結實著呢!”

緊接著他又想到自己病號的身份,又抽動著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補道:“不過……背倒是還好,疼主要疼在腿腳和肚子上,還得勞煩三位俠士送我歸家了,真是抱歉啊哈哈哈。”

魏鬱春還未捋好結論,也沒有要繼續試探的話了,便神色自若地打發了他:“如此便好,你且小心著,不要再傷著了。”

走走停停有了快大半天,又到了傍晚,本以為要繼續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結果包天看著前方一條由連綿不斷的山峰組成的浪線,一口咬定那便是傳說中又有祭壇又有屍體又有古文石壁的墓xue。

陶明案沒想到,包天真能尋到這墓xue,但保險起見,還是打算到明日再去。

包天又支支吾吾起來,意思是比起墓xue,他們現在所處的山林更容易遭遇不測。

但在陶明案眼裡,墓xue的潛在危險卻更多,二人僵持下來,包天剛要妥協的時候,魏鬱春和關闍彥紛紛來勸,意思是,包天之前都安全出入過那墓xue,現在去也應當不會出事。

包天目露欣喜之色。陶明案則越來越覺得奇怪,魏鬱春和關闍彥好似是比他還謹慎的性子,今日卻一改常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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